付完账后,晨曦看那年轻人还在桌前,一脸黑线的等他。
“你有什么事吗?”晨曦问。
“跟我来。”年轻人留下这句话后,自顾自的走了。
他一路跟着,来到一处小巷口,从怀中掏出钱袋,数出六十个铜板给晨曦:“两清了。”
晨曦一脸疑惑:“你这不是有钱吗?”
年轻人双手插腰,反问他:“老头眼花看不清认不出我,你也不认识我?”晨曦摇摇头。
他再一次整理衣冠:“我是本镇的巡使沁川,负责处理镇上一切不法之事。”
“呃,类似于治安官?”
“可以这么理解,你刚刚坏了我的好事。”
“是治安官强吃白食吗?”
“谁稀罕吃他的,你被那老头骗了,他的包子根本不值那么多钱,我就是为此前来纠正的。”
晨曦不想和他纠缠,对他说:“加油,巡使先生。”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来到熏琼旅馆,旅馆刚好开门,他向早起锻炼后的店主说明情况。
店主说:“先声明,我丝毫没有干涉城主您做事的打算,但是我建议您不要取整金外换。”
晨曦问:“为什么?”
“首先呢,整块金锭,放眼镇上所有店铺也没几家能找开的,其次,金锭上都錾刻着长明城的花纹,万一流出去容易暴露啊。”
“那该怎么办?”
“您以后的开支可以由我负责,要多少钱你招呼一声。”
“这样不好吧,对你不公平啊。”
“没关系的,您从我这拿散钱,到时候我从您的金锭里换算不就好了?”
“有道理,那现在有吗?”
店家摇摇头:“现在是没有的,月底时,都要把一部分营收化整的,请您傍晚来取吧。”
商量好后,晨曦就要离开,店主请他留下吃早饭,他委婉的拒绝了,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包子:“再不回去,包子就凉透了。”
傍晚时分,晨曦吃过晚饭,按约下山取钱,店家令账房先生打开钱柜,取出一包零钱交给他。
晨曦走后,店家嘱咐账房先生:“以后他来拿钱,要多少给多少。”账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深夜,镇上的居民都熄灯歇息了,唯独山脚下的破土地庙那还留有一缕灯火,几个赌徒在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押宝骰子,并不是什么高端赌局,简单却又吸引人。
在赌徒们的一声声的“开,开,开”中,庄家掀开骰盅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方惊呼和一方哀叹。
一位赢钱的赌徒推搡另一位输钱的赌徒,兴奋的说:“陈尧,你又输了。”
陈尧不甘心的说:“再来!”
庄家笑道:“你已经没钱抵押了。”
陈尧低吼道:“我没钱?好好动动脑子,你不会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吧,我会没钱?”
其余赌徒在一旁起哄:“是啊,是啊,也不想想陈哥家里是干什么。”庄主被哄的下不了台,同意他接着赌。
自从晨曦来后,陈尧的一切都变了,胡璃不理他,父亲和他闹矛盾,后来晨曦又成了管理他的长老。
自从符韵宣布晨曦是分权长老后,他便日日告病请假,不愿去霆暇殿修行,闲散的时候染上恶习。
他喜欢这种游戏,一发定胜负的刺激令他欲罢不能。赌赢后接着赌,赌输了回家拿钱。
为此,他不知道输了多少钱,父亲和他吵过多少次架,他记不清了,也不在乎。
今夜,又是输了精光,还欠了一笔账,庄家说,要是还想赌,得先把欠账平了才行,他只好回家拿钱。
一脚踹开大门,后院的账房和伙计已经见怪不怪了,提着灯笼来到大堂,看陈尧在钱柜处翻箱倒柜。
见账房来了之后,他立刻冲上前,拽住账房先生单薄的领口,质问:“今日收的钱呢?”
账房先生说:“得给店主的好友拿走了。”
陈尧又问:“哪个好友?”
账房先生颤颤巍巍的说:“叫晨曦的那个。”
他一把甩开账房,攥紧拳头,气的一拳把柜面砸破,怒骂道:“他妈的,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