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姚云卿便匆匆来寻宁筱航,借为她查验伤腿之机屏了宁淑娴,将一手按在宁筱航手上,定定说道,“筱航,数日前我回了趟家,原想着寻个合适时间,便向母亲将你我之事禀明,但…母亲近来身子抱恙,我实是不忍叫她再替咱们费心伤神,请你在容我些时日,等我过…”
“云卿,你不必解释,我都晓得,”宁筱航坐在床榻边,将另一手抚上姚云卿手背,“别说一些时日,就是三年五载,我也等得。”
姚云卿闻言,心间顿时涌上深深的不忍,伸开双臂将宁筱航紧紧搂进怀中,“咱们若要成亲,此番定会遭遇些波折坎坷,你心里,要有些准备才是…”
“嗯,我明白的。”宁筱航语带几分可奈何,将头轻轻靠在姚云卿胸前。
“对了,我今日来,还有一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姚云卿见宁筱航面露不解,便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起来。
“什么?!你说,凌霄是皇子?!”
姚云卿朝宁筱航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也是意间听得,但此事,绝虚假。”
宁筱航登时愣住,忽而抬手捂住嘴巴,面上的惊愕久久不能散去,“我原只是想着,他身世不凡,可我从来不敢想过,他…他是皇帝的儿子?!”
姚云卿淡淡说道,“世间之事,百千万桩,远逾人之思量也。”
宁筱航登时从床榻边站起,“那我们还等什么?这便想法子送凌霄回宫里去!这么些年,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姚云卿起身将宁筱航缓缓扶坐下来,“采绢姐姐她们,费尽千辛万苦将他藏在民间,此时若把他送回去,岂不是正送进虎口?”
宁筱航抬头,疑惑着问,“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何人有如此包天的胆子,竟敢残害皇子,还能这么些年都盘在宫里,丝毫不受圣上制约?”
姚云卿面上顿时不悦,叹一口气,“那人的手,不仅扼在凌霄脖子上,为了她自己的势力巩固,还要往更远处伸来,祸害旁人。”
他思量一阵,又朝宁筱航说道,“凌霄切不可在此时进宫,且叫他在我那医馆里躲些日子,等我好好想想法子…再作打算。”
宁筱航点了点头,又缓缓靠进姚云卿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