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恂叹了口气:“我还。”
沈清涵没有算盘,但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直响,口述白秉恂一共欠了多少钱,还不上就要卖身抵债,说到最后已经高兴的笑了起来。
白秉恂任劳任怨的牵着马:“你究竟是盼我还得上,还是还不上?”
沈清涵:“你若还得上,便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白少卿,你若还不上,便是卖身为奴、楚楚可怜的阿善哥。哪一个我都不亏,黑心商人是永远不会亏本的。”
白秉恂笑着问:“这么厉害,你的店铺生意怎么样了?”
沈清涵:“好呗,我都准备着手和林芜菁一起再开个店了,结果被打乱了。”
白秉恂神色略有异常:“你和林芜菁关系很好?”
沈清涵:“就是都想从对方身上赚点钱的关系。”
白秉恂:“这很难得。至少于我而言,无论给多少钱我都不想和三皇子共事。”
沈清涵大笑不止。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忽听身后一阵马蹄疾驰声。
肖良玉驾马一跃二人身前,拉着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就转了身,他横于二人身前,神色阴沉如水,劈头盖脸第一句便是质问:“白秉恂,承我的情就这么难受吗?”
“嗯?”白秉恂不解。
肖良玉眼底压着火:“我帮你往下压,说此案暂时不查,你非要折腾一通,把人得罪透了再不查,什么意思。”
白秉恂:“有吗?”
沈清涵:“我们家少卿不用别人给顶雷。”她一扭头给白秉恂科普了一下肖良玉的好意。白秉恂当时只要不说话,肖良玉就会认定死者是刺客,安水鹿坚持要查也会被肖良玉挡过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肖良玉承受压力,白秉恂置身事外。肖良玉舍己为人的冲出来,行为还是很让人惊讶。
白秉恂摇头:“你非说那死者是刺客,但她是受害者。”
肖良玉:“我这是在堵悠悠之口。”
白秉恂:“你在说假话。”
肖良玉气笑了,质问:“你难道从不说谎?”
白秉恂:“涉及人命,从不说谎。”
肖良玉盯着他看,他神情坚定,肖良玉恨得牙根痒痒,他是那为国为民的白青天,他是那人人唾弃的狗宦官,明明同样出身却截然不同。
肖良玉大笑,笑得阴阳怪气:“可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像咱家这样的人的确不配和白少卿说话,自作主张,该打。”他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没留力气,巴掌印儿印在脸上瞬间通红。
白秉恂蹙眉不解他行径,淡淡的说:“我会继续查下去。”
肖良玉讥笑:“你能查出来谁是凶手?谁合适是凶手?”
白秉恂:“自然是谁杀人了,谁就是凶手。”
肖良玉:“别犯蠢了,这场凶案里只有两个凶手,要么是林右相,要么是安水鹿。
白秉恂:“你说的不是凶手,是政治斗争。我只缉拿真凶,让死者怨气能消。”
肖良玉气急败坏:“谁会在乎一个下贱的舞女?”
白秉恂目光坚定:“我在乎。我十二岁才开始读书,吃饭都成问题,全靠接济,其中有一舞女在我身上花的钱最多,把她用来赎身的钱都花在了我身上。”
沈清涵震惊:“我竟然不是第一个给你花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