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恂：“仔细说起来，我也是你家资助的其中一人。”
他说的不咸不淡，但联系上下文陈路说的那话，好像他也只是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而已。
沈清涵：“是有这种说法，沈家只愿意资助那种饭都吃不起的，这样才会格外记得恩情。但我父亲资助先生不图回报，他当时就说你文采过人，埋没了太可惜，于心不忍。”
“别扯那些，说正经的。”陈路不耐烦道：“像何家这种有男丁做小官的要脸面，就是贫困也要遮掩，必然是你主动提出资助协议，平白无故往出撒钱，总不能是好心过了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可告诉你，我帮理不帮亲，一直都是站在少卿这边的。”
沈清涵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坦白从宽，我一开始是想和何澹澹搞好关系，后来听说他家中不富裕，兄弟甚至想要放弃科举就起了心思，于是想要资助，结果他们兄弟说要还钱，还写了欠款。何澹澹人到中年模样生的周正，他兄弟差不到哪儿去，还勤学上进，不贪小便宜，人品也不错，上无公婆进门当家做主，嫂子管不了小叔子房里事，我一琢磨，适合当夫婿。”
白秉恂心里猛地一颤，理智告诉他也许还有没说完的话，但心脏就是不受控制的疼痛。
陈路没想到她这么说，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呢，沈家资助的，且愿意当成女婿培养的仅有少卿一人！”
沈清涵翻了个白眼：“我说是我的夫婿了吗？是盈眉。”
“啊？”盈眉本来在看着乱战，猝不及防火就烧到了她头上。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沈清涵：“不早就跟你说过要榜下捉婿，叫你当官夫人。”
盈眉思前想后，恍然大悟：“唉呀，早知道我打扮的再仔细一些好了，小姐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还没来得及说，本来是想往后创造机会让你们接触。”沈清涵烦恼的直叹气：“都怪何二猜中了又猜错了。”
猜对了沈清涵别有用心，猜错了人选，现在闹得尴尬，还怎么好进一步接触。
盈眉绕着衣袖：“他家就算再微寒，也算得上官宦人家，恐怕看不上奴婢。”
沈清涵：“平日里不见你自称奴婢，如今倒是自怨自艾起来了，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比一般官家小姐都厚。”
盈眉努力回忆：“那何二生的什么模样来着？好不好看？小姐将他夸的那么好，错过了还挺可惜。”
陈路拉长声调：“可惜个屁——”
沈清涵掐着腰，怒目而视：“还说呢，如果不是你在那火上交油我能以一个完美的玩笑糊弄过去，大家不至于扯开遮羞布尴尬，盈眉的婚事也有下落。”
陈路嫌弃：“你找的那是什么玩意？一看脑子就不好，事情没搞清楚跑到别人家莽莽撞撞的就说要入赘，就这脑子官场混不明白，丢了小命还要连累盈眉。”
沈清涵道：“何二考了第五名，你再说一句他脑子不好。”
陈路气坏了，扭头看向白秉恂：“少卿你说句话呀。”
沈清涵深恶痛绝：“不许向我先生撒娇。”
陈路：“沈清涵你脑袋有病吧，这是撒娇吗？这是请求正义公平的断案观介入，给予最公正无私的结果。”
沈清涵索性也问白秉恂，“先生觉得何二是不是我挑出来的好人家。”
白秉恂沉默片刻，说：“清涵，我考的是六元。”
童生参加县试、府试、院试，凡名列第一者，称为案首，一人连得三案首为小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