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澹澹倒吸一口凉气。
陈路笑得满脸古怪:“什么意思?你愿意入赘我们沈家?”
何时倒是一脸认真:“沈小姐心善愿意资助我,我愿投桃报李……”
何澹澹一把将他按住,呵斥道:“你可别恩将仇报了。”
陈路火上浇油:“不难怪令弟多想,非亲非故却资助大笔银两,多半是欣赏其人。”
何时正是如此想法,他推测沈清涵入朝为官后,难觅婚配,因为先帝以太后之身夺太宗皇位缘故,自今帝登基起,女子便受到诸多限制,唯恐后宫再出一个先帝,定下后宫不可干政的条约,连寻常官员都不愿娶强势女子,何况同为官员并不能顾家。他感激沈清涵的恩情,又暗自对沈清涵生出好感,所以榜上有名后,他便来表达心意。
但他没能想到,他表达心意的时候,沈清涵的未婚夫正坐在正首。他听见沈清涵叫先生,便先入为主的认为白秉恂是陈路的教书先生,尊师重道里的师。
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沈清涵莞尔:“我还以为我很出名呢,看来何二郎并不认识我,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去了。”
何时老实点头:“的确在勤学苦读。”
何澹澹无奈的说:“白兄,沈娘,我这弟弟太蠢了,还请你俩位原谅他犯的这个蠢吧。也怪我没说明白,今儿个头一眼见白兄便觉得风姿过人,名满长安的状元郎名不虚传,才子佳人配作一段婚姻盟约,祝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白秉恂脸色寻常,茶盏在他手里捏出了缝隙,用袖子遮掩着,淡淡道:“多谢何大哥的祝福,待成亲之定会邀请你来喝一杯喜酒。”
何时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蠢事,脸顿时涨红无比。
沈清涵笑道:“承蒙二郎不嫌弃,也祝二郎将来金榜题名,不辜负自己多年寒窗苦读,早日觅得良缘。”
何二郎拱手道是,不敢再看她一眼。
何澹澹觉得没法多留,起身告辞,带着弟弟离去。
这人前脚刚走,后脚陈路就爆发了惊天大笑,比他考中了举人还要开心。
沈清涵瞪了他一眼:“你少在这给我添油加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是无辜的,何二误会也已经解除,这本是一桩好事,沈家本来就资助学子的习惯,我这也算是子承父业。”
陈路一直在沈清涵这受气,抓住机会立即回击:“我这里也有个故事讲给你听,说的也是资助学子。这从前有个大家小姐,遇上一个有才华进京赶考的穷书生,就掏出大把银两资助其上京赶考,约好了将来书生中榜八抬大轿迎她。小姐让丫头把书生的名字记下来,丫头说: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书生了!小姐说:够了,今年就资助这五十个吧,总有一个会考上的。”他学小姐丫鬟说话的时候故意掐着嗓子,看着分外惹人生气。
“你从前是做放屁文章的秀才,如今是只会说屁话的举人。”沈清涵对他重拳出击,拿起垫子就往他脑袋上砸。他跑得飞快,沈清涵连影子都摸不着。
沈清涵一生气,跺了下脚,撒娇的唤:“先生,他欺负我。”
白秉恂淡淡道:“你为何资助何二?沈家虽然资助学子,但规矩说的明白,只资助寒门。”
沈清涵惊讶:“先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