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顿时心提了起来。陈路这王八蛋不会真的要生事儿吧?他该不会还对白秉恂爱的如痴如狂,甚至发疯要破坏伦理纲常,要和妹妹抢妹夫。
沈北撂下筷子认真的倾听:“路儿,你说。”
“沈清涵她……”陈路故意停顿了一会把人心吊起来,说:“她不尊重我,她说我是臭监生,穷秀才。”
沈北便骂沈清涵:“你都多大了,说话还这么没规矩,那是你哥哥,就算不是你哥哥那也是秀才老爷,是你能指着鼻子胡言乱语的吗?”
沈清涵气势萎靡:“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说话注意点。”
沈北强调:“对你哥哥好点说话,他可是秀才,还入了国子监。”
沈清涵:“很厉害吗?”
沈北道:“你那群堂哥连个童生都考不下来,你说呢?你要是生成男子与他们都是一套货色,咱们沈家就没读书人,还是路儿争气,你学着点。”
沈清涵皮笑肉不笑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陈路碗里:“哥,快吃。”
陈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妹,有毒。”
两人捏着筷子就掐了起来。
盈眉给沈北倒了酒,抿嘴笑着:“小姐和陈大哥感情深厚,就是爱逗闷子,不吵不闹两人都不习惯。”
沈北看了她一眼:“还叫陈大哥呢?”
陈路在和沈清涵斗鸡一样掐着的时候抽出空来,看了盈眉一眼,笑着说:“那是,这可是我认下的妹子。”
盈眉有些羞涩,低头吃东西。
沈北想了想,对着陈路温和道:“路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妹妹都考虑了婚姻大事,你这边有着落吗?你母亲在家给你相看了好些姑娘都很满意,但怕你想着将来中了功名再娶妻生子,所以托我来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饭桌上逃不掉的就是催婚,尤其陈路也算得上是大龄未婚青年了。但陈路脖子一梗:“叔,我的偶像是白少卿,我要向他一样二十三了再考虑婚姻大事,这还有三年,不着急。”
沈北觉得不妥:“你可别学白秉恂,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功成名就最后让别人捡便宜了,那多亏呀。”
沈清涵觉得有些不对味:“什么叫让人捡便宜了多亏呀?他娶我哪儿亏呀?”
沈北喝了些酒,索性对着女儿实话实说:“白秉恂要是娶你的话,压根不用寒窗苦读十年,他十四岁那年考了秀才我就把你许给他。”
沈清涵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嘴巴一撅:“我非状元不嫁,他就得勤学苦读,兢兢业业,最后才能抱得美人归。”
沈北叹息:“他磨了那样锋利的剑,娶你多可惜,他要是我自己家的儿子我得心疼死。”
沈清涵额上青筋暴起,攥起拳头:“爹,你什么意思!”
陈路还在那火上浇油:“意思很明确,自己家的猪拱了白菜,同情白菜呢。”
盈眉压着她的肩膀给顺气:“冷静,小姐冷静,老爷酒量不好,一喝多了就胡言乱语,你知道的。”
沈清涵幽幽的说:“我记得他不是自称酒后吐真言吗?”
沈北的手已经拍下了沈清涵的肩膀,然后言辞切切的说:“娇娇,改变咱们家没读书的艰难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了。”
沈清涵:“我生了孩子也不姓沈。”
沈北:“那有什么关系,那也是我外孙,要是生了个神童那我也有面子呀。我就害怕,怕白秉恂才学过人,可等你嫁过去生了孩子这个不学无术的,那我就太对不起他了。”
沈清涵:“……”好想打人,可是那是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