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恂同邵城说了两句话,这人难缠,拉着他不放。
邵城:“不许走,好不容易在红袖招抓着你,可得让楼里的姐姐妹妹认识你一下。”
姑娘们往白秉恂身上扑,他闪身躲避,如避蛇蝎,指尖捏着酒杯举起来道:“我今日的确是为公务而来,不能耽搁太久,城哥宽恕,我自罚三杯,就先离开了。”他饮酒三杯,作势要走。
姑娘们抱怨他不解风情:“少卿真的不留一留?”
“我们这的姑娘可都是腰细腿长身子软呢。”
“少卿,别走嘛,风情万种你都不看?”
邵城无奈大笑:“别管他了,他就是这样又臭又硬的脾气秉性,二十多岁的人活得跟六七十岁似的,早晚有一天会无聊死的。”
“告辞。”白秉恂神色淡淡的退出房间,过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浓郁的劣质胭脂水粉香味冲鼻,明亮的烛火映照在人眼里,烧起一阵烈焰。
他耳根子微微泛红,烈酒冲头,鬼使神差的往尽头走去。
推开门,房间内点燃着两盏灯,有人正坐在桌边垂眸搭眼的摆弄着一个同心结。
白秉恂突然涌起了火,冲过去一把抢到手里。
魏若夫在床底下沾了些灰尘,衣服褶皱显脏,人略狼狈,那同心结倒是被他握得干干净净,白秉恂捏在手里只觉得同心结滚烫。
魏若夫失魂落魄的向他,两个人都像是魂魄在三界遨游刚刚回身,尚且排斥肉身,魂不附体。
四目相对。
白秉恂行了一礼:“见过三殿下。”
魏若夫眼底突然涌出恨意:“还给我。”
白秉恂径直递到烛火上:“没了。”
魏若夫用力一扑,将烛火推倒,只抢回来了一个同心结尾巴,那是沈清涵亲手编织给他的。
没了。
如今没了。
他眼睛瞬间红了,握着拳头就向白秉恂打了过去。
二人缠斗,揪领子,打拳头,撞翻桌子,推到凳子,摔在地上,噼里啪啦一片响。
魏若夫砸出去的拳头都被白秉恂接住。
白秉恂呼吸还保持着匀称,一字一句的说:“我已经向她家提亲,要和她成婚了,往后但凡和她有关的东西你不许往出拿,污蔑她清白的话你不许说,她这个人你不许再见。”
魏若夫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这话你怎么不当着她面说?你当时不是发现床底下的我,怎么不当场发作?”
白秉恂:“我不想太难堪。”
魏若夫:“是你没这个胆子、没这个底气吧。”
白秉恂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请你自重。”
魏若夫:“像你这种人是不是只会说自重两个字?你会谈情说爱吗?”
白秉恂:“沈清涵爱我。”
魏若夫冷笑:“我不信她爱你,她不过是被我辜负了,迫切抓住一个不会辜负她的人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