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霜气还没散,顾青禾先m0了m0床脚小木箱。她昨夜特意把冬藏的凉息引到掌心,按在那只小瓶上片刻,想记住一种触感——像在路口cHa下一支小木桩,第二天好找回去。
她把箱子打开,将布包展在案上。青尾瓶躺在白布中央,绿光细润。她把指腹轻贴过去,确确实实b屋内空气更凉半分,不是冷到发抖的那种,而是像清晨井水磕在瓷盏里,温顺却收敛。
她没有急着拧。先把昨夜记下的几行字摊开,再对照瓶身。叶脉纹很讲究,不是随便刻的花:四片叶依次错落,颈口处正好在三片叶相交的地方各留了一点微凸,r0U眼几乎看不见,指腹却能m0出起落。若不连续m0上十遍,根本察不出这几个点。
她把三个点圈在纸上,标了序号,又照例按谱行了一轮短短的冬藏,让心口先稳。不懂的东西,先看三天——蕲老总这麽说。第一天看形,第二天看变,第三天才动手。
门口轻轻一响,卢至探进半个脑袋,还带着灶间的炭灰:“脚怎样?”
“敷了去瘀散,好很多。”顾青禾抬抬下巴,示意案上的瓶,“你来听个声。”
“听……瓶子?”卢至被逗笑了,照做把耳朵贴近,敲一敲桌沿,又轻碰瓶身,“声沉。像厚玉,不像铜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