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要回隧道，但嘴上不停。
“他也总叫我石头老兄的……过来吧，你们的小兽朋友……在里面睡着了。”
我和柳渊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跟着进去了。
越走越深，隧道里的光线也随着越来越暗。人类工业的痕迹还有残留，当年留下的木制支撑架，被切石机切开的四方的石块，甚至也有工人没收拾好的行李。
“徐云老兄……以前常来下棋，每次来……都带一箩筐的叶子，泡成茶，一面下棋……一面喝茶……”
他说得缓慢，明明没有多重的语气，却让我感到沉沉的怀念。
“舟舟……他偶尔会提到你，他说他的小孙女，如何的捣蛋……”
我有些不好意思，有种襁褓时见过的长辈，在成年时跟我说“我小时候抱过你”的感觉。
石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们跟在身后，也看到了他嘴里的棋，一个很大的棋盘，就是在四方的石块上刻出来的，上面散落大小不一的棋子。棋盘一侧有个小一点的石块，看来七爷爷就是坐在这上面下的棋。
“小兽就在里面休息，往里走吧……”
他停了下来，让我们自己往前。跟在我身后的柳渊对我点头，表示北北确实在里面。
但我没再往前，我看着石怪，他没正面我们，低着头，对着棋盘的位置。
“石头爷爷，我也跟你下一盘棋吧。”
见我自己请缨，柳渊低头浅笑一下，对着石怪行礼后自己往深处去找北北。
石怪愣了一会，也开口了：
“好……好啊。”
我们面对面坐下，他将棋分出来，黑棋被七爷爷用草木灰上了色，还能分辨出来。
“小的先来。”
“好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就这样慢慢下，我棋艺不精，每一步想得比较久，石怪也步步斟酌，没有因为我是小孩而随便的意思。
我们大概下了很久，久到柳渊抱着北北出现也没注意，久到傍晚的霞光开始照进来……
“舟舟孙女，承让了。”
“舟舟谢谢石头爷爷的指导了，以后有空一定多来学习。”
最后石怪赢了我，我和柳渊起身告别，石怪没起身，抬手送我们。
“徐云老兄，你的确有个好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