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炜低着头,倚在腌菜缸旁苦思冥想,而何清站起来,趴在缸边,揭开盖子,从缸中捞了块腌菜。
他把腌菜一撕两半,递一份给黄炜,黄炜摇头摆手拒绝。
见他不吃,何清便一个人独享,他把两块腌菜理直举起来,仰头张嘴,把双管齐下,把两块腌菜一起塞入嘴中,嚼的时候发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已经腌有个把月的腌菜,饱吸了盐分,遭受牙齿的研磨后,尽情释放咸味,越嚼越苦涩。
齁咸的汁水刺激口腔,分泌出越来越多的唾沫,咀嚼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响,可苦咸味又让嗓子拒绝咽下它们,不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地窖充斥着何清的嚼菜声。
黄炜听烦了,直接给他的肩膀来上一拳,问道:“你烦不烦啊?”
挨打后的何清顺势把腌菜吐出来,他咂了咂舌头,笑道:“老菜帮子深藏不露啊,看着不到火候,实际上早就齁人到根底了。”
黄炜听到他的话后,摸着下巴的小胡子,又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开始问何清:“你说符韵前一阵子动不动就离开霆暇殿是去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去和芒种长老的儿闺女陆倩雯约会去了呗。”何清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齁的,出去喝点水就好了。”
黄炜说:“和人约会走红杉林的小路?”
何清不以为然:“哎呀,从红衫林那条小路的岔口处走,就能找到一片断崖,那里有山有水又清静,不是最适合说私密话的地方了嘛。”
何清说的地方,黄炜是知道的。符韵曾经偷偷去约会,导致严琢没找到他,还是派他俩找到的,那时候,的确看到符韵搂着陆倩雯坐在断崖边恩爱。
“不对,师父死后,很少看见陆姑娘和符韵走到。”黄炜倒吸一口凉气后何清说:“我问你,那条小路的尽头是谁的居住地?”
“往西南走是拾桐殿,往西北走则是肃珠殿。”何清一拍脑门:“你是说符韵可能和胡璃或白钥有所勾结?”
“十有八九。”黄炜点点头。
何清听后,心中火气,愤愤不平的说道:“好你个符韵,实在太过分了,本来就想给你个教训,没想到为了除掉我们,甚至去勾结外人。”
黄炜顺了顺他的胸口:“生气也没用,自古以来,哪个上位者不是第一时间除掉功臣的?”
“你聪明,你说说以后怎么办?”何清问黄炜。
黄炜眼珠一转,冷笑道:“不如假戏真做,他不是怕严宁出来夺长老位置吗?我们就联合起来,想个办法放严宁出来。”
何清点头同意。
二人意识到藏在地窖里的时间
有些太长了,恐别人起疑,立刻爬出地窖。
出来后,何清冲进后厨,一头扎进水桶里,喝了个痛快。而黄炜垫后,锁窖门的时候,心中暗想:“虽然不知道符韵勾结的是哪个长老,但是符韵啊,你有你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锁好窖门后,哼着小曲回到住处。
而符韵这边,他拉着晨曦走后,才不会真的去看新弟子修行呢,带着晨曦,直奔雷竭石。
一路上,晨曦问符文:“刚才真的是开会吗,怎么怪怪的?”
符韵回答:“没什么,本来就打算吓吓他们,看能不能漏出口风,结果如你所见,失败了。”
“什么口风?”晨曦又问。
符韵立刻把他拉进路旁的枯树干后面,小声的说:“霆暇殿内,貌似出了想另立长老切割政权的人。”
“是何清,黄炜?”
符韵摇摇头:“不确定,他俩是翻不起风浪的,只怕有心之人支持严宁。”
“话说回来,这个严宁到底是谁啊。”
“他是师父的儿子,犯下杀人罪被关禁闭了。”
“我明白了,你是怕他出来夺你长老位置。”
符韵听到这话,立马不开心的说道:“什么长老不长老的,我根本不在乎由谁当,我只在乎,霆暇殿不能一分两半成为他人笑柄。”
“别那么生气嘛,我就开了个玩笑。”晨曦向他道歉。
“别人不知道,但我得告诉你。”
符韵贴在晨曦耳边,小声的说:“我师父立下遗嘱,嘱咐我论如何,都不能让严宁碰到任何官职,必要之时,可以直接斩杀。”
说完,符韵拔出佩剑,在剑锋的一处,刻着“此剑斩宁儿”五个小字,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晨曦疑惑:“要是这样,你恐吓何黄二人有啥意义?”
“我想告诉他们,别乱动歪心思。尤其是在风雨将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