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寄来的信,盼望到三九寒天才收到符韵的答复。
这段时间内,符韵一直在试探教主的动静,旁敲侧击的问他身边的侍女,关于教主的状态,得到的答复都是:“和平常一样。”
通过这句话,他暗思教主没有罢免晨曦的意思。这才敢出手,邀请晨曦再次到霆暇殿商议要事。
符韵为了照顾晨曦面子,待弟子们上早课时才到石门外找他。
二人前往霆暇殿的途中,晨曦有些不开心,愁眉苦脸的跟在他身后。
符韵看他状态不佳,便问他:“怎么了?参加殿内议会让你感到十分委屈吗?”
晨曦强做笑容:“哪有什么委屈,只是不明白而已。”
“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根本不知道到哪该干什么啊,议会的流程我也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要讨论什么才办了议会。”晨曦摊下双手,表示奈。
符韵笑了笑:“没啥难的,到时候我说什么,你跟着附和同意我的意见就好了,简单吧?”
“听上去还行。”
“嗯哼。”符韵依然昂首挺胸的走在前方,而晨曦低头皱眉思索,心中祈祷:“但愿如此吧。”
来到霆暇殿的西厢房,安宁幽静的房间看起来很适合谈话,但奇怪到是,厢房的窗户被木板封住起来了,整个房间十分昏暗。
符韵点亮油灯,小心翼翼的送到中间的方桌上,从桌子抽出一把椅子,取下腰间佩剑,待坐下后横放在桌上。然后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而晨曦注意到木板上的钉子还惨白惨白的,看样子是刚钉上没多久,两侧窗帘已经不见,挂钩上还残留着一些碎布缀,看样子是用蛮力扯下的。
实在太奇怪了,但是看符韵的样子不太对劲,他也不好多问,乖乖的来到桌前也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学着符韵的样子,也把剑横放在桌上。
油灯的火苗在灯具上一跳一闪的,发昏发黄的亮光也时不时的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
他敲了下桌面,引起晨曦的注意,开口说:“不要坐到我的对面,坐到我身边来。”说完,又指了下自己的左方。
晨曦不明其意,但又不敢违抗,搬起凳子坐过去。
不久后,有俩人开门进来,其中一个进屋后立马说:“符韵,这屋为何此昏暗?”
符韵没有答话,另一个人走到窗前,用手摸了摸木板:“你用木板把窗子封了干嘛?”
这次符韵回答了,但是回答的很敷衍:“殿内谈话,还需慎重,避免隔墙有耳。”
二人露出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站起来,向晨曦介绍:“这位是本殿的账房黄炜先生。”又指向开门的那人:“那是本殿的何清师弟。”
拍了拍晨曦的肩,然后说:“这二位都是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力和权力不在你我二人之下,要好好相处啊。”
晨曦茫然的点点头,还是没弄清楚,符韵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让自己和殿内上层碰个熟面?
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己是有名实,挂在符韵名下的一个陌生人罢了,根本不需要露面干涉霆暇殿的事。
晨曦的意见等于符韵的意见,面对符韵的意见时,晨曦则没有意见。
思绪在大脑中飞快的旋绕,晨曦自己把自己搞懵了。
黄炜见东南两侧被符韵和晨曦占住,他便抽出北面的椅子坐下,而何清只好坐在西面,正好和符韵面对面的坐着。
两人也学他们把剑放在桌面上。
见诸位坐下后,符韵开口说:“剑是利物中的利刃,利刃好杀人,我建议大家弃剑再谈。”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佩剑,放在黄炜身后的剑架上,众人看到也纷纷效仿。
再次坐定后,符韵才说出今天要商议的事:“殿后的严宁说他能谱雷竭石的乐曲,你们觉得此话真假?”
严宁?雷竭石?乐曲?听都没听过,晨曦瞟了眼符韵,按照他先前的说法,哑口言。
黄炜倒吸一口凉气,说:“我觉得吧,不真。千百年来才写出一张残谱,他听几年都搞明白了?我觉得不大可能。”
何清跟着附和道:“说的是啊,他要是听几年就听出来了,那我们的那么多前任长老算什么啦?噢,千年心血比不过一人之耳,传出去不是个笑话?”
符韵抬手示意他不要这么说,劝阻道:“唉,话不能这么说,当年首位惊蛰长老也是一时兴起创作的乐曲,千年后又巧缘一位知音来理解乐曲,假如严宁真的能谱出来,传出去也是段佳话啊。”
黄炜又说:“你觉得严宁说的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