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带暮霭,晨曦来到田边,一共六亩田,四亩水地,两亩旱地。
水地里夏日种水稻,冬日种小麦,旱地则是棉花,高粱等等,这些是互换种的呢。一年四季,人不歇着,地也不歇着。
金灿灿的水稻,垂着丰硕的稻穗,低着头,在秋风的轻抚下,扭腰摆头。
师徒三人,师父和晨曦在前面收割,暮霭在后面聚集捆扎,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今年也算丰收了,但这批水稻不能留着吃,要晒干后卖掉,换更多的陈麦。
以前是两人过日子,勉强温饱,现在是三人,更要精打细算。
晨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农活,随着手中的镰刀挥动,水稻落在地上,也算是一次的体验。
他一边收割一边和师父聊天,师父和他讲了许多关于种植的技巧,还答应教他如何种冬麦。
天过晌午,师徒三人停下手中的活,在地头的树荫下休息,师父掏出几个铜板,晨曦自告奋勇的愿意前往镇上买食物。
镇子还是和之前一样,卖糕点的还在卖糕点,卖瓜果的也在卖瓜,这一点不会因为他走了一个月而改变。
手里的钱买了几个烧饼,晨曦想回去时,突然听到几声马叫,一转头,一人骑着马从他身后路过。
那人的黑马让他想起自己的马,很长时间没看它了。
他绕路来到熏琼旅店,这里和他刚来这儿时没有任何区别,可给他的感觉既熟悉又新颖。
农忙时,大家都在田地里忙活,店里显得更加空虚,账房在柜台前事的发困。
他没有上前打扰,找到之前牵马的伙计带领他去看马。
在马厩里,一匹红马看着他就开始嘶鸣,晨曦凑上前,拍打抚摸它的额头。伙计在旁边说:“每日草料都是店家亲自铡碎喂食,不敢怠慢。”
晨曦和伙计聊了会儿,就要回去,师父和师兄还在等着他,不能久待。
临走前,招呼伙计,要在晚上订桌好菜。
四亩水稻地,师徒俩割了一天才割了两亩,毕竟师父年龄大了,而晨曦是个新手,所以割的不快,而且割快了,身后的暮霭就跟不上。
忙活了一天的三人跑到山涧的某处小泉,好好的洗了个澡。洗澡时,晨曦跟师师父和暮霭说:“我在熏琼旅店订了饭菜,我们好好的大吃一顿。”
熏琼旅店,师父是知道的,在他担任长老期间也去品尝过他们的手艺,味道很好的同时价格也很贵,于是好奇的问:“你哪来的钱?”
“实不相瞒,我还是挺有钱的。”
这时师父才想起,晨曦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是从长明城来到,长明城的富裕是人尽皆知的事,欣然接受。
三个人穿着粗衣服,湿哒哒的走在路上,路过玄元教的牌坊,日暮时分,正是弟子们下山的时候。
台阶上的人都笑着台阶下的人,台阶下的人不理台阶上的人。
心境的改变就在此刻,自由与不自由也在此刻显现。
来到熏琼旅店,三人与店内身穿白衣,腰佩宝剑的人们格格不入。
店内挤满了人,外面也排起了队,而晨曦的特权使他免于排队,当着众目睽睽,三人被伙计恭敬的请进店内。
进店时,晨曦转头冷笑一下,随后转身进店。这一次是进店的人嘲笑排队的人了。
店主在楼梯口,亲自迎接,三人进入楼上房间大快朵颐。
师父和暮霭喝了酒,晨曦没有喝。
师父醉醺醺的瘫坐在椅上,暮霭一直不老实,总是拿着筷子在比划什么。
忽然,暮霭绷紧身子,从窗户处跳下,晨曦立即追上。
在屋外,月亮已经升起,银白色的月光也和那晚一样。
暮霭站在街上,貌似在有意的等着他,看到晨曦在身后,又跑起来,晨曦全力追赶,始终差些距离。
印象中,师兄功力已废,应该比不上他的速度才对,可在今晚,论如何也追不上。
不知跑了多远,暮霭终于停下来,晨曦查看四周,他俩进入了一片竹林。
暮霭以手作刀,砍断身旁的细竹削出一截拿在手中。
醉酒身子不再摇晃,挥动手中的细竹,耍的呼呼风响。
细竹随手动,手随身动,身随心动…搭配稳健的步伐,动作行云流水。细竹时伸时缩,上挥下提,左划右甩。
晨曦先被哄的一愣,细看感觉是一套剑法,也砍断一根细竹,模仿暮霭的动作。
一次接一次。一夜间,暮霭都在拿着细竹不停的重复,直到太阳升起,晨曦将这些招式全部学会的时候,突然倒下,呼呼大睡,身上还透着一股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