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粮食最麻烦的部分,并非收割,而是晒干保存。
师徒三人在打麦场忙活了四天才把湿漉漉的水稻粒晒干。在这期间,晨曦白天帮忙翻晾粮食,晚上一人打麦场琢磨暮霭教他的剑法。
代替的竹竿毫手感,他觉得该搞把真剑。
在打麦场的最后一夜,师徒三人闲的事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外乘凉,这时候,他问师父:“玄元教的佩剑是人人都有吗?”
师父摇着蒲扇,双眼微眯:“出了新习院的弟子要去主动拜各个长老为师,届时,长老就会赠给新弟子佩剑,象征师门。”
“原来如此……”他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师兄,又问:“那师兄呢?他拜过所有的长老,他的佩剑是谁赠予的?”
师父睁开眼,也望向暮霭:“没人赠予他佩剑……”
晨曦疑惑,第一次在牌坊处见到暮霭,他的腰间别了根竹竿充当佩剑,几日前,又教自己一套剑法,怎么可能没有佩剑呢?
师父的目光还在看着暮霭,停下手中蒲扇,郑重的说:“暮霭的佩剑是他喜欢的女人给他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是多少年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暮霭很喜欢她,甚至一度要为她与本教决裂。”
“后来呢?”晨曦追问。师父又摇起蒲扇:“后来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两人互赠信物后,那女人就不见了,暮霭为了找她险些把整座山给掀喽。”
“那女人叫什么?”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师父用蒲扇拍了他的头,示意他别再问了。
后来,师父趁暮霭不在时,告诉他:“女人的姓名叫巧月,送暮霭的剑名叫皓玉。”
收粮结束后,四亩水稻脱壳后足有五石新米,用这批新米能换来十二石陈麦,足够师徒富裕的渡过这个冬天。
带着粮食回草舍后,晨曦接连几日都辗转难眠,他在思考暮霭为何教他剑法。
直到有天,他照例练习留气的控制,暮霭蹲在一旁看着他,他被盯得不好意思,于是停止修炼,坐在暮霭身旁,想和他聊聊天。
暮霭口齿不清,很难弄明白他的话。坐了一阵后,他起身发现,暮霭没有佩剑。
想起师父的话,那把剑应该对暮霭意义重大,重要比,为什么不在身旁?
于是,晨曦问他:“师兄,你的剑呢?”
暮霭支支吾吾重复他的话:“你,你的剑?”
看暮霭没清楚意思,晨曦又说了一遍:“剑,名叫皓玉,你不记得了?”
听到“皓玉”两字,暮霭垂下头,一言不发,晨曦顺势看过去,一颗颗水珠滴下来,水迹很快被土地吸干。
暮霭哭了……
晨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哄了半天也不管用,带着暮霭下山,像哄孩子一样,把街边的零食小吃几乎都买了一份,才让他心情变好些。
两人抱着零食坐在玄元教的台阶上,暮霭一直把东西往嘴里塞,显得很高兴,晨曦略有思索后,站起来俯身看着他,二人双目对视。
“很抱歉现在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我接受了。”说完,晨曦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在身边的佩剑,月光下耍练的剑法,再结合师父的话语……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晨曦决定,帮他找回佩剑。
第二天早上,晨曦倚靠着翠松,观看弟子们陆续入教,待日上三竿,石门外人时,他走到石门前。果然,石门还是不会为他打开。
他等弟子们入教后再行动就是因为这个,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被拦住的样子。
暮霭曾经用推开过,想必这扇门是可以靠蛮力打开的。
他看了眼石像,啐了口唾沫。
他站在门外,运气至手部,用力打出一拳,石门纹丝不动。
“果然,仅靠这点气是不够的。”晨曦自语道。
他后退几步,盘腿坐下,感知他能接受的所有气。
吸收——留下——运出,每一步都做得很好,与生俱来的比强大之气,此时此刻全部汇聚在右拳。
充血的拳头,炸出层层气浪,以拳为中心,气浪不断向周围扩散,石门外的沙土碎石被击飞,一旁的翠松摇摆不定。
晨曦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威力,凝聚所有气的拳头竟然如此沉重,他不得不趴下身子,用左手搭配双腿支撑起身体。
与生俱来的比强大的气息在瞬间爆发出来。
他冲向石门,虽然跑的姿势很奇怪,但是速度一点也没有放慢。
临近石门时,石像竟然行动了,它张开四肢,护在石门前。
晨曦暴喝:“来吧,如果你觉得能抗住,尽管的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