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桂月镇整片闲游后,顺路找到了玄元教。
又是一座巨大的牌坊,用黑岩雕刻青龙立在左侧,白虎站于右旁,朱雀口衔匾额翱翔于顶上,玄武霸蛮的驮着石碑。创造它们的匠人似乎有神鬼之力,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亲眼看过似的。
匾额上写着“玄灵苍隐”,石碑上则写着“玄元”二字,下面紧跟着一排小字。
“花开花亦谢,朝始又朝终”。
这些是什么意思,当地人都说不清楚,更别说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了。
比起这些花里胡哨的装饰,晨曦更留意的是一望际的台阶,台阶估计是用大理石制成,很平整也很干净,应该是每日都有人精心打扫。
专为寻仙访道而来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台阶前往拜访,居然蹲在一旁草丛里摘花,揪花瓣!?
人们在纠结时,貌似总会做些什么来替代替自己做决定,而揪花朵的花瓣是最常见的,随处可见的花瓣,信手拈来,因此常被选择。
可不要小看揪花瓣哦,每片花瓣被揪下时,揪花者的心中都在衡量抉择的利弊,当剩下最后一片花瓣时,它代表什么并不重要,因为此时揪花人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的晨曦不停地揪着,他在害怕,害怕台阶上仍然向往常一样,寻不到他所期望的一切,地图上已经处可去了……
天色渐晚,西斜的霞光照在他的背上,影子被拉的很长,一直延伸到牌坊处。
不一会儿,听到台阶上方传来些交谈声,越来越密集。玄元教的弟子们结束了今日的修行,纷纷下山走出教门,要到山脚处的桂月镇好好的放松精神。
晨曦不敢正视他们,躲在驮着石碑的玄武石像身后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出教的弟子们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不过并不在意。曾经镇上一些百姓也会聚在这儿看他们,顺便谈论几句,习以为常后就不再来了,偶尔也会有几个孩子在这玩。
如今这个躲在石碑后年轻人,估计又是谁家的小哥幻想着进教。
他们看到晨曦,晨曦也在看着他们,晨曦打量着他们的装扮,束发白袍,腰挎长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们举止端庄,不推不挤,井然有序的走下台阶,修行之人的风范,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试想着,自己穿上这身装扮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的一举一动也会像他们那样温文尔雅吗?
晨曦的目光持续留在他们身上,当第一位弟子下完最后一个台阶,先前的礼仪荡然存,呼喊着,狂笑着,像洪水猛兽似的跑往镇内。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一排排,一群群,只要下山了就表现出这样,如同传染了疯病似的。
令人惊讶!
“吓到了吗?”轻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晨曦转头一看,是之前那个买花糕的少女。她的脸贴得很近,呼出的气息轻易扑到他的侧脸。
从未有人贴的如此近,一时面红心跳,奇怪的感觉刺激着大脑,在慌忙中竟然踩着玄武,爬上了石碑。
“喂,小子,圣兽可不是用来给你爬的,快下来。”说出这话的是少女背后的青年。
青年的年纪貌似和自己差不多,他穿着玄元教的服装,看来是教内弟子。
晨曦低声致歉后,利索的从石碑上跳下来。
“璃儿,这就是你说遇到的很有意思的小哥?”青年疑惑的问旁边叫璃儿的少女。
“是的哟,这不是很有趣吗?你没看到他窜石碑上的样子吗?”璃儿笑着回答。
晨曦满脸羞红的低着头,体会了一次“找个地缝钻下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青年从自己钱袋里数出二十个铜板,“没意思,像个猴子一样。”说完就把钱递给晨曦:“喏,这是你帮付的花糕钱,以后就算两清了。”
“不用啊。”晨曦直接拒绝,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包装好的花糕:“那份花糕,她还给我了。”
“你还真打算把它留到晚饭后吃啊……”一直在笑的璃儿忽然笑的声音更大了,接着说:“我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吃掉它,然后将印着唇印的那部分拿来擦嘴呢,就像某个人一样。”青年身子在一瞬间僵了一下。
晨曦感到疑惑:“不是你让我留到晚饭后吃吗?嗯…这就像药师开药,嘱咐饭后服用,傻子才会饭前吃吧。而且用包装纸擦嘴,貌似也不斯文哎。”
“你果然很有意思啊,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的。”璃儿说:“喜欢我的人会叫我璃儿,你呢?”
“家乡的人叫我晨曦。”晨曦对此很骄傲。
“到底姓晨还是姓曦?”璃儿问他。一时把他难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家乡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你最好忘了它。”一旁的青年打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