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前行,道路崎岖难走,到处都是荒沙顽石。好不容易走到半山腰,忽然毫预兆的刮起一阵邪风,卷起的尘土摔打在晨曦的脸上,不由得闭上眼睛。
睁眼时,刚才的狂风,沙土已经不见踪影,再看四周的环境,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原本寸草不生的荒地变为郁郁葱葱的林间小路。
平坦干净的小路,两侧林中不时传来猿猴的嬉戏声,百鸟群压在翠枝上互相争鸣,抬头望天,几只白鹤从空中掠过。虽然兽语禽言混做一团,但仍然能感受到林间独特的清静。
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赞叹之余,一阵笛声从车后传来,晨曦转头望去,一小童骑着青牛,吹着木笛跟在身后。
木笛声宛转悠扬,直入耳中,旋律在脑中回响,十分愉快。
手中梢鞭轻拍,让马车往一旁靠,示意让小童先行。小童见状双腿夹下牛肚,赶上前,停止吹奏。
小童看向他,说:“你不该上山的。”
晨曦心中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上过山?一脸疑惑的回看他。小童用手中木笛拨弄他衣服肩膀处的折痕,抖出一屡沙石。
小童接着说:“你私自上山,幸好教内弟子发现上报,寒长老念法唤起山风将你送下,这才使你免于丧命。”
晨曦解释:“我受指点,得知玄元教就在此山。”
小童收起木笛:“本教就在此山,但不在山顶,你顺着此路往前,前方有一镇,镇子后面便有进教门之路。”
“多谢指路。”晨曦道谢。
小童拨打牛头:“寻教容易,进教却难,能否入教,还得看机缘。”调转青牛后,讲声:“告辞。”然后就要回走。
晨曦喊住他:“请帮我向寒长老致谢,感谢今日搭救。”
“可以,一定将话带到。”小童拿出木笛,依旧吹着悠扬的旋律,渐行渐远。
说是在前方,但没想到那么远,晨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整座山绕了一遍才碰到这个镇子。
刚到镇口,就看到一大牌坊,看材料应该是花岗岩做的,最上面上面刻着“桂月镇”。下面紧跟一排小字“镇后既玄元,魑魅魍魉入内则诛。”
什么才算魑魅魍魉,晨曦不懂,他明白这个词的表面意思,但从没见过魑魅魍魉的具体样子。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关心他现在饿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接近晌午,而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就喝了一碗带有土腥味的姜汤。
镇中此时也升起袅袅炊烟,飘出饭菜的香气,街道中卖糕点零食的没有收摊的迹象,仍然在用力吆喝。
虽然饿的不想多动,但他选择下车牵马步行,以防马车撞到街上行人,刚进镇子没几步,就看到一家驿馆,牌子上写着“熏琼”二字。
熏琼旅店?晨曦不禁摸起下巴思考,记忆中,貌似在长明城也有个叫熏琼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家开的,进去看看好了。
他爬上车,从包袱内翻出令牌,藏在胸口。
进店前,先跟揽客的伙计打声招呼,伙计殷勤刚的小跑出来,吩咐他把马车牵进后院的马厩里,铡碎草料喂养。
晨曦则径直走到柜台处,敲了两下柜台,账房先生抬头后,便问账房先生:“你是从长明城的?”
账房摆摆手,笑答:“我可不是,是这家店主是长明城来的。”说完他又指了指墙壁,房梁这些:“你看这修的那么好,得是长明城的人懂这些,那儿的人最会做生意了。”
长明城的人会做生意?他对此抱有疑问,自己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貌似对生意不太开窍啊。
晨曦再问他:“店主在这吗?”
账房指向后面:“这个时候估计在后房吃饭嘞,你要找他还是下午来吧,这样比较方便些。”
在这种远离长明城的地方,还能遇到家乡的来人,这是件高兴的事,晨曦笑着说:“我现在就去见他,我是他家乡故人。”
账房几番推辞,晨曦不听,吵闹着要见店主,账房实在推辞不了,只好带他去。在后房的店家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账房就敲响房门:“掌柜,有一人自称是您家乡故人,吵着要见您。”
“故人?”店主疑惑在这种地方,哪来的故人,莫非是老家来人?想想后,还是让对方进来吧。
打开门,一个年轻小伙正站在门外对他傻笑,他使个眼色,账房识相的离开了。
他打量一下眼前的小伙,年龄不过二十左右,自己已年过半百,三十多年前就离开了长明城,哪来这么年轻的故人。
晨曦不由分说,直接冲进来,店家扯住他衣袖:“先等等,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自称我的故人?”
他挣开后,说:“我也是从长明城来的啊,故乡的人也是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