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娣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很远,她还真把我当傻子了。
我实在受不了,就用力挣脱开招娣,自己走了。
我只喜欢她的屁股,不喜欢她柔软的手,我知道她要拉着我去哪儿,她知道我心里的秘密。
我家在华北北部,这里除了山就是山,山连着山,山套着山,就连这的名字都叫黑山嘴大队。
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弄不明白,到底这些山是从哪里跑来的,我生活的这个世界只有山。
山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眠,各家的条件都不好,姥姥家在大川,早就用上电灯了,可我们这里还在点煤油灯。
夜晚的时候,昏黄的煤油灯照不出多少光亮,煤油的烟气呛得人嗓子不舒服。
没电的夜晚很难熬,为了省那点灯油钱,家家户户都老早钻进被窝去,把小孩子哄吓入睡后,再研究造小孩的事。
否则,这长长的夜怎样度过呢。
老辈子留下的穷根就没被拔起过,这日子越穷吧,还越生孩子,似乎计划生育在这里不管用。
用那几个老顽固的话说“我穷我怕啥,你爱罚谁款就鸡巴罚谁,老子就是没有钱,你能把俺怎么地?”。
公社和大队干部们一提起我们这儿,都脑瓜仁疼,因为超生问题,他们早就与先进缘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黑山嘴大队也真邪性,越是穷吧,每家生的孩子大多是“带把的”,女孩反而成了稀缺物。
外乡人给我们黑山嘴大队,编了一段顺口溜,说“黑山嘴男人多,光棍装满一大车。”。
唉!三四十岁的光棍就有一大群,二十多岁的新光棍还在补充进来,愁人啊!一大车都拉不下!
靠山吃山,我们这里的山上有两种石头,一种是可以做牛槽、碾子、磨盘和石磙子的。
另一种是黑色的石头,据说城里人造房子、铺地面可以用,有时候城里人会开着卡车来村里买石材。
作为小孩子,我不会关心这些石头能卖多少钱,卖了钱也是大队会计收着,与我们没任何关系。
我只关心石匠赵老憨的女儿赵春妮,她可是我们村里女孩子中的一枝独秀。
别看赵春妮才读四年级,可她已经开始发育。
特别是她的五官长得格外精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村花级小美女,特耐看,让俺稀罕不够。
赵老憨算是村里的手艺人,他一直在村里的石场干活,他干得一手好石匠活,别看他不善言辞,可他就是内秀。
用现在时髦的话说,人家可是技术大咖,坚硬的石头经过他之手,就可以变成客户所需之物,能给生产队换取不少财富呢。
他既有传统的手艺,还有自己的创作元素,总是能给客户以惊喜,连大队书记都敬重他三分哩。
我和招娣都是赵春妮的玩伴,赵老憨戒心很强,他知道这帮光棍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有几根。
他疼他的独女赵春妮,春妮就像他的眼珠子一样,他老婆生了春妮后,肚子就再也没了动静。
只要有男人到他家去,赵老憨就会瞪着他的牛蛋子眼睛,跟在人家身后盯着。
没有啥正经事,来这里骚情的男孩子,或者有意套近乎的家长们,都会被他轰出家门。
村里人都知道,赵老憨貌似憨厚,其实他的脾气火爆,手里的大铁锤更瘆人。
谁要真把他惹翻了,锤子敲到脑壳上非死即残,有人曾品尝过他铁锤的滋味。
不过,我张天成却是一个例外,老憨叔对我没有任何戒心,而且还很欢迎我去他家玩。
据说,当年他老婆李素花生春妮时候难产,是我父亲这位救死扶伤的医生,保住了她母女的性命。
另外,我人送绰号“张半勺”,老赵自不会防备我,他认为我人畜害,赵春妮也需要我这个玩伴。
再说了,我去的时候总有招娣相伴,在老憨的眼中,招娣就是我家的童养媳,因此他防我就变得毫意义了。
我和春妮都在村小读书,春妮可是学霸,每次学校大考,她总是披红挂彩上台被表扬的人,我是被叫家长训话、挨踢的学渣。
因此,我去春妮家有一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那就是我要请教她学习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