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去时,徐庭阶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发丝也被简单清洗过。房间里只有浓郁的药味和还未散尽的血腥气。
后庭私密,永和不欲他人在场,便将下人们都屏退。
她转头,却见医士为难地看着她:“殿下,公子伤着腿不好动弹,上药还是两人为好。”
她愣了一下,随即答道:“那就本宫来吧。”
医士不敢多言,褪下徐庭阶的亵裤后,请公主帮忙抬着他那条没骨折的腿。
可公主往上一抬就扯着他的伤口,浑身白纱布的人尽管昏迷着也下意识不安地扭动躲闪着,没法上药。
永和法,只能从后面将徐庭阶扶抱起来,从身后抬着他的大腿根。太傅整个人被她虚抱在怀里,身上的伤口避可避地被摩擦到,又引来几声痛哼。
医士取出白玉般的药膏,足足有一寸长,宽约两指,要往太傅后庭放去。
公主没敢看他的伤口,忙阻止道:“这药膏如此硕大,如何能放?”
医士诚惶诚恐:“公子伤势严重,须得这般的药膏才能放得住,等伤势慢慢恢复药膏便会小些。”
那药膏顺畅地被塞了进去。冰凉的药膏被灼热的后穴包围着,慢慢融化成水,淌过里面每一个细小的伤口。还未结痂的伤口还带着猩红,一碰到药膏就如同针刺般疼痛。
徐庭阶颤抖起来,紧闭着的眼皮下眼珠不安地转动,额头沁出冷汗,唇齿间逸出破碎的痛吟。
他整个人处在混沌中。虽然意识不清明,但也隐约知道自己被谁救了。他感觉到衣服从溃烂的伤口上撕下来,脱臼的手臂被硬生生接回去,断了的腿被层层包裹。
全身上下一处不痛,他可避免地想到那阴冷的诏狱。一道道他只听闻过的刑罚挨个用在他身上,他身体再好也只是一个文人,第二天便受不住,一盆盆冷水浇下来也只能换来片刻清明。
他的意识又混沌起来。
药膏慢慢地融化着,被敷过的伤口发起烫来,仿佛回到了诏狱,被带着刺的刑具狠狠贯穿。
怀里颤抖的人突然开始毫章法地挣扎,几近虚脱的人就像濒死般迸发出一股蛮力,好几处伤口被猛烈的动作撕裂又沁出血。
永和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再用些力气把人锢在怀里,一手环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许他乱动,口中低声安抚着。
徐庭阶的力气很快用尽,再一次颤抖起来。冷汗从后背沁出,把新换的中衣打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