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速跟氧气是两个相对体,此消彼长,梁沁大脑一片空白,似有流光出现在眼前。
“嘶……”
溥嘉泽一顿,在她耳边笑,“不行啊……”
狗男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调侃她。
“你很吵。”
梁沁想瞪他,那眼神却毫威慑力。
溥嘉泽问,“怎么了?”
梁沁口是心非:“不喜欢。”
溥嘉泽似笑非笑,他抽手,离她远了些。
离岸观火。
梁沁睁眼,“你……”
溥嘉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子深邃,将她脸上的酡色收入眼底。
梁沁仰头的那一瞬间,目光触及他的手,仓促低下头。
哪怕跟姜韵混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学到对方老道的本事。
平日里高傲仿佛坚不摧的职场女老总,在此时却是极其容易害羞的小女人。
梁沁虽然嘴硬,但这身体却是分外诚实。
她看着他,眼神带了些许哀怨。
男人又是一笑,倾身下来,下巴压到她锁骨处,“口是心非。”
——别急。
——才刚刚开始。
仍旧是很平静的语调。
灯很亮,梁沁能看见他说话时那神情,带着淡淡的笑意。
嘴里说的话明明是金某梅里十八禁,可那人的表情,却犹如私塾里的夫子一样端正。
外相一本正经。
实则表里不一。
她此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这哪里是给自己找了个长工,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抓了只披着黄金羊毛的狼!
*
相比那个醉了酒的夜晚,今日她意识清醒,能清晰感受到一切都是在真实发生。
古时长虫的别称是玉京子。
蚌即为蜃。
平行世界里基本上不可能有交集的两种生物,在今夜,也在海岸的边界线上相遇。
两相对峙,如此往复,像是一场在黑夜的较量。
飓风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梁沁意识恍惚,空气里的凉风跟身上这个火炉让她仿佛处在冰火两重天里。
这场歌剧落幕的时候,梁沁好似看见了爱拉斯加的极光。
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心突然一提,她脸都红了:“溥嘉泽……”
男人不语,弯下腰。
梁沁呜咽了一声,似哭非哭。
意识跟视线同时模糊,明明没喝酒,她的感官却已经变得比迟钝,醉感强烈。
浓浓的困意袭来,她听见了男人低笑的声音。
“沁沁说的没。”
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