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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段自述(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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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女儿满十一岁那天,她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过夜。我不厌其烦地把家里的杂物清到了地下室,腾出一大片区域供他们娱乐。

我告诉女儿,尽量别让他们在夜晚接触后院,因为临近林区周围有野兽的踪迹,但她似乎并不买账。她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晚上出去的真正原因,她一点也不反对。

当我和儿子在放映室看电影时,偶尔会听到女孩们大笑或发出俏皮的尖叫声。我试着告诉自己,尖叫声只是由于一些游戏或是同龄人之间的打闹,但我的头脑试图告诉我,其他东西可能是来源。电影结束后,我抱着儿子上楼,把他塞到床上。之后,我从楼梯的栏杆上凝视着在客厅地板上睡着的女孩。他们周围围着一盏玩具灯笼。睡意拉扯着眼皮,见大碍,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睡意朦胧中,大概是猛的一阵玻璃撞击地板的声音和女孩们的尖叫声重重击打着我的心房。本能地,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抓起猎枪,冲下楼梯。当我闯进客厅时,我注意到地板上散落着的空睡袋。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女孩们聚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她们共用一盏灯笼。廉价灯泡发出的病态黄光照亮了他们脸上的恐惧。

“孩子们,发生什么了,”我盯着破碎的窗户问道。论怎么看,这模样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袭击的玻璃……

夜空中蟋蟀鸣叫的声音格外刺耳。我转向角落里的女孩,发现她们都指着窗外。就在那一刻,一种压倒性的恐惧感充满了我的身体。我感到有呕吐的冲动,因为我的头脑飞快地得出了唯一的结论:它回来了。

我甚至没敢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样貌,猛的冲到门前,一把拉上后门的铁栓。当我跑到后院时,我大喊女孩们报警。我赤脚狠狠地踩在地上,全力冲向草坪边缘的森林。当我到达边缘时,我的运动裤已经被露水浸透到了脚踝。我用手捂着嘴,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我得到的唯一回应是我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我身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叫她一次。

爬到几英尺外的灌木丛下,我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它的脸。在乳白色的月光下,它慢慢地抓着地面,从灌木丛下把自己拉了出来。随着它附肢的每一个小动作,我都能听到关节的开裂声和干燥的树叶刮擦着它皮革般的皮肤。这东西带走了我的女儿,我只想抓住它的脖子,勒死它,慢慢地感觉到生命离开了它的身体。唯一的问题是我做不到。尽管我很想,但我发现自己法动弹。与我对这个生物的强烈仇恨相比,我的恐惧超过了仇恨,并阻止了我的行动。

慢慢地,它的嘴巴张开了,露出了尖尖的、满是污垢的牙齿。它吐出一口沉重的浊气,使周围的空气充满了腐烂的可怕恶臭。当我把衬衫拉到鼻子上时,它开始发出声音。开始是自生物深处喉音的隆隆声。很快,它就以低沉的呱呱声扩散到了空中。随着噪音逐渐转变为刺耳的尖叫声,声音越发骇人。我能感觉到我的耳膜在尖叫着寻求解脱,导致我用手捂住耳朵。这没什么好处,因为噪音仍然设法进入我的脑海。

当噪音终于停止时,我放下手,紧闭的眼颤抖着睁开。

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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