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而杜吉巴更阴沉了,他从来都是忍气吞声,即使被打得鲜血淋淋。
我们以为这件事情就过了,因为长官也派来医生给杜吉巴治疗。
但我们忘不了那时的画面,杜吉巴脑袋上都是疤痕,鲜血正从乌红的伤口往外冒出,然后从杜吉巴后背流下了,那些纹身变得狰狞。
在某一天早上,我们发现那个打人的兵痞有点不对劲,他像是失了神一样,眼神就直直的看着前方,如同死鱼一样,但不像是发呆。
有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跟他关系比较好的狐朋狗友。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们以为他又是喝醉了,毕竟他总是能搞到一些当地村民酿的酒。
队长让他在营地里休息,我们去巡逻去,我们巡逻队分两队,正好是从营地方向向两边巡逻,然后再回来。
我们也就忘记了他,但是谁能想到,意外就发生了。
等我们回来时,他仍然在营地的他的那张床上躺着。
但是,他活着,但他不是人了。
我们看到他的衣服碎裂在地上,是绿色的兵服。
我第一次在生命中见到那样的惊悚画面。
是结合。
他身上长出了很多东西。
他的右眼眶和颧骨处长出了一只狗的脸,那只细长嘴巴的怪狗的没有脑袋的脸死死的黏在他的右脸上方。
我们先以为是被人用针线缝合上去的,但是我们了,那东西是长出了的。
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蟑螂的头和蜻蜓的头。
两张奇怪的小脑袋,你们应该见过,毕竟城市孩子见不到,但可以搜到图片,你们可以看看。
他的胸口处像地鼠挖的孔洞,密密麻麻的蟑螂的头和蜻蜓的头就从孔洞里探出来,伸进去,像是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星星。你想想那画面,那些丑陋的昆虫的脑袋,在此起彼伏,它们不发出声音,就光动着。
我看见他的胸口的血已经凝固了,那些脑袋就像是从他的胸口钻出来透气一样。
队长吐了,他受不了自己的队友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扶着队长出去,然后有人提了一句,问杜吉巴哪去了。
我们这才发现杜吉巴就像是变成空气了一样,四处在营房里寻找,都没找到。
大家都聚在那里,都不敢说话,默不作声的,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疑惑。
这个兵痞最终是死了,我们是把他活活焚烧了的,这是我们一致统一的地方。
他被焚烧的时候,一些像你们喝的西米的东西,从他的肚脐中跑出来了,它们就像鱼籽一样。
但是被火烧的噼啪,应该是烧死了。
等兵痞烧完后,我们才发现,他没有留下骨头,只剩下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