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则名心道,莫非,就是这两只壶?这老家伙来自一千年前,也不是不可能,就是有点太巧了,总之这事有点邪门。
老叟又凑到他身旁,颇为神秘地说道:“小子,提醒你,这物儿喜欢新鲜人血,道行越高越好,还喜欢女子体香,长得越美越好……悠着点,不可乱用。”
说完问明方向,对他点点头,背过身去,挥了挥手,总算走了。
云则名望着他那根朝天杵着的中指,对他的恶感莫名减轻了一丝丝。
“打住!”他心里一激灵,这念头太可怕。师父常说修道之人德行不得有亏,否则道行越高越易生魔障。
自己一定要持心坚定,道心清明。赶紧念了几句清心咒稳住心神。
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见他摇晃着肩膀,脚步僵硬地向前移动,料想魂魄是没有修为的,于是放下心来。
刚才云则名撒了谎,故意给他说了一个与村子相反的方向,往这个方向再走十里除了山就是峡谷和森林。
他若发现不对再拐回头,天都亮了。
也不是全希望,如果什么山魈马猴的尸身也能凑合的话,云则名慈悲地想。
他手里还捏着老叟强塞的“宝贝”,不是他想留着,而是根本扔不掉!
这“宝贝”甚是邪门,好像他身上有巨大的吸附力,每一脱手,就嗖地一下又贴回去,像个吸血的水蛭。
它桃子大小,乌青色,上面有个镶着兽首的盖子。瓶身上大下小,就像人的上半身。
两面都嵌满了琉璃珠子,数了数,正反各二十五,一共五十颗,正和大衍之数,怪不得叫大衍壶。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那个大衍壶,里面会不会真的封印着戚闵的元神?
那老家伙看上去不太靠谱,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
他晃了晃,里面应该是中空的,又听了听,没什么动静。瓶底两侧各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中间有一个针眼大的小孔。
他凑上去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翻腾。
膈应归膈应,可是扔也扔不掉,砸也砸不烂。
万般奈,只得在袖子上擦了擦,取出一方帕子包上缠紧,放回袖中。
但愿这东西不会跟着自己回去,戚闵之人虽为他敬仰,但这东西处处透着邪门,可不是个什么吉祥之物。
折腾半日,终于可以回归肉身了。安顿好魂魄,没等睁眼,剧痛传来。
“哎呦!”他龇牙咧嘴,疼得汗出如浆。
真坑啊!他以为这躯壳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既然小命没丢,应该没什么大碍,谁知道一进去简直要了大命。
头疼欲裂不说,两条腿都动不了了,这要成了残废,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且这大晚上的,林子里保不定有多少个饥肠辘辘的豺狼豪猪,万一再有出来采补的邪祟……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有法力也使不出来。
岂不是不被这样吃,就被那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