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混子连说带比划,仿佛置身于那惨烈的战场,“还好,这种人在世上,总让人觉得不安心,找个乐子都觉得他在背后盯着……”
云则名心里了然,他始终觉得自己这梦境是真实的,果不其然。
“老人家,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他……他,众叛亲离,必然不得好死,死得其所罢了,问那么多干嘛。不过……看在咱俩有缘,我好心提醒你,小心道貌岸然的人,小心身边人,要不然,就会像这……这人一般下场。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附近有新鲜的尸身吗?好好告诉我老人家,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怕成这样,心里没鬼才怪!
云则名知道他不会再说太多,略一思忖,应道:“离此十里地,有个叫千刀屯的村子,村子西边松林里有个乱葬岗,那里常有新鲜的尸身,您可以去看看。”
“啧啧,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尸身,配得上我么?”又朝他的躯壳看了看,“至少得像你这身皮囊才行吧。”
呸!自己那猥琐样,怎好意思嫌弃别人。云则名腹诽一通,劝他道:“呵呵,多谢您看得起晚辈,但这是最近的了,再远就是三十里地外的渠泗镇……那恐怕就得走到天亮了。”
“嗯……就这样吧,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云则名不想告诉他真名,于是胡诌一个道:“云二。”
“云儿,好名字。还有,你想要点什么?”他开始在身上掏摸起来,“给你点好东西,老子我难得看人顺眼,要不是我这会儿不得闲,现下就收你做徒弟了。”
“不不不,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云则名连连摆手加后退。
“不什么,想当年多少仙门子弟,皇室贵胄都挤破头想做我徒弟,我都没看上,别不知好歹。”
他已经从身上翻出两件东西来,“看看,你想要哪一个?”
他手上有一本没有封皮的、破破烂烂的羊皮书,还有一对模样奇怪的小扁壶。
“这本《金声银鉴录,这个壶,随你挑。”
云则名撇撇嘴,心道,今生都淫-贱了,还录,我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把自己做的丑事写成书还要送给别人欣赏,好变态……
“我要那个壶吧。”云则名虽然十分嫌弃,还是做了选择,他明白这种过度自恋的人一般都很讨厌别人拒绝自己。
“呵,好,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噢。”老叟一脸又贱又邪的笑容。
“这壶也是个千金难买的宝贝,是我从一个糊涂仙人那里顺来的。不过,要等我附体后回头找你,你若肯拜我为师,才能告诉你它的正确用途。”
云则名:老奸巨猾,还给自己留了后手,呵呵,好像我会稀罕似的。
他打定主意,等他走了立马就扔掉那鬼东西,于是伸手去拿那壶。
“等等。”老叟挡开他的手,用右手中指上的长指甲把一对扁壶一拆为二,这才递给他一个。
“喏,这个叫做大衍壶,我俩一人一个,以后见了面,不管披着什么皮囊都能相互感应到。”
“大衍壶!”云则名浑身一激灵。
他想起那个之前一直缠绕着他的梦,还有后续。
戚闵死后元神未灭,修成邪神,经常邪性大发,尤好女色,喜食人血,虽多数被吸血之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但有时也伤及辜。
不久后,戚闵元神被一仙人降服,将其分别封印在两只大衍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