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勒笑着,“阿清乖,吃些清淡的,才能好得快些。”
之后傅淮川和伊苏勒陪我一同用膳,当真是受宠若惊,堂堂太子殿下都来陪我,如果他没有把伊苏勒夹给我的虾夹走就更好了。
对此他甚至不愿跟我解释一句!
这是何等可恶的行径。
傅淮川对伊苏勒说:“她药中有与虾相克的。”
哦,那你人怪好的。
用了膳后有公公来找伊苏勒,他塞给我一袋子酥糖就急匆匆走了,他近日似乎总是很忙。
我问傅淮川,“伊苏勒殿下最近很忙吗?”
他淡淡一句,“别多问。”
啧,还朋友呢,就这样对待朋友的?
我偷偷白他一眼。
傅淮川说:“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日后安乐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脚疼,能不去扶沁斋吗?”
傅淮川有些好笑,“听课只需带着脑子就成,跟脚有什么关系?”
我耍赖,“我走不了一点。”
“孤扶你去。”
“其实可以不劳殿下的……”
“苏清浅。”他又这样不轻不重的唤我,用让我感觉下一刻就要挨打。
“去,学止境,我怎么能荒废学业呢?不过是区区骨裂。”
傅淮川轻笑,伸手扶着我的胳膊,“走吧。”
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不会被人看到误会吧?”
“误会什么?”
自然是误会你我勾勾搭搭,狼狈为奸。
“误会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勾搭殿下。”
他一下笑了,“你想吗?”
“不敢不敢。”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是吗?”
他变脸怎么如此快?方才还笑呢现下就冷着脸了。
真难伺候。
傅淮川将我送到扶沁斋,我得寸进尺叫住他,“殿下你得来接我。”我怕我会惨遭不测。
傅淮川一怔,“好。”
“准时来。”
“孤知道了。”
“一定得来啊!”
“……孤不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脾气还挺大。
傅淮川走后我静静坐在院中等候,我是不敢再去开那扇门了。
没一会儿沈昱安便来了。
“怎么不进去?”
我没说话。
他恍然一般,径自去开了门。
我这才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脚怎么了?”
“踝骨骨裂。”
“我是问你怎么弄的。”
“被桌案压了。”
沈昱安下了台阶伸手来扶我,我脑海一下浮现昨夜也是这只手,沾满了鲜血,甚至还在往下滴。我下意识想躲,奈何脚不给力一下失了平衡往后倒。
完犊子了,这不得把人摔废了?
沈昱安动作比我快,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身子带起来,我措不及防撞进他深不可测的瞳孔中。
“就这么怕我?”
我讪讪,“没有,学生是没反应过来。”
沈昱安轻哼,伸出手让我搀扶,“谁弄的?”
我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又不是我有在先我怕什么?
“安乐公主询问学生与太傅的关系,她一不小心弄翻了桌案。”
“你如何说的?”
我耸耸肩,“学生说是师生情谊,桌案翻了,学生说与太傅不熟。”
沈昱安没说话,待我坐下后便开始了授课。
之后他又让我自己温习,我手欠转笔,墨甩了我一身,于是我放下笔,换了一支没用过的笔继续转。
我温习了一遍就怎么也看不进去了,我抬头去看沈昱安,见他正看书,我道:“太傅,安乐公主与你……”
“我与你不熟,怎可探我私事?”
“……”
好奇心上来压都压不下,我有些讨好,便故意换了称呼不叫太傅,“您是先生我是学生,先生怎么会与学生不熟呢?”
沈昱安静了片刻,“我与公主毫私情。”
“哦。”我大失所望,还以为能听到一段公主与太傅之间的恩怨纠葛。
我转念一想,我问沈昱安有什么用?旁观者清,我该去问问旁人才对。
沈昱安:“你可以走了。”
“学生知道了,太傅辛苦,学生先走了。”
他清凌凌扫我一眼,“有事先生事太傅,苏小姐,做人还是莫要太势力。”
我只是一下没改过口来罢了,他这口吻倒是同傅淮川计较我是否用臣女自称时的口吻极为相似。
“先生误会了,学生绝此意。”
他轻一摆手,“去吧,太子应在等你了。”
沈昱安没再搭理我,我一瘸一拐的出了屋,傅淮川果然在院中等我。
“怎的一身的墨?”
“不小心溅到的。”我没好意思说是手欠转笔甩到的。
傅淮川走过来,扶着我下台阶,“如何?”
“还成,没说要灭我的口。”
傅淮川笑了笑,“自然是不会的。”
他看我走路姿势,言片刻,说:“身残志坚。”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真不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