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路又被切断。
广播女声和喊话转移的喇叭声继续响起。
人们骂骂咧咧，都丢掉手中刚刚还爱不释手的书籍，跟随工作人员离去。
“嘭——”
白炽光重新亮起。
余下寥寥数人按耐住内心的不满，跟随工作人员一起捡拾凌乱的书籍。
夏澜音站在五楼向下望，娇柔的小脸，泛起一丝嘲讽。
多可笑，什么温良恭俭让，通通是狗屁。
“喂，你，说你呢，赶紧来捡书。”
一头灰发的老头，神气十足的指着夏澜音，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图书。
夏澜音视老头的使唤，继续靠在栏杆上欣赏乱糟糟的场面。
老头一见女孩并不搭理自己，忙撑着歪歪斜斜的身体走到栏杆旁，开始讲大道理。
“你这个女娃，一点都没有爱心，你没看见大家都在捡书么，你还不赶紧去捡，去哇！”
“你怎么不去？”
老头一时哑然，转而立刻趾高气昂。
“尊老爱幼，懂不懂，我年纪大了，弯不下腰，年轻人，就应该多干点活。”
“呵。”
零叁在识海里听不下去，跳出来指责。
“这老头忒不要脸，主人，打他，打他。”
夏澜音怔愣一秒。
……这样，真的好么，教我变成暴力美少女？
老头瞧见女孩的呆愣，还以为是自己说的在理，更加变本加厉，伸出手就往夏澜音的衣服去抓。
夏澜音一个闪身，目光凶狠。
“你要干嘛？”
“捡书，去捡书。”
“音音，怎么了？”
苏云薇听到声音朝这边跑来。
“没事，遇到一个傻缺，我们走吧。”
老头看见两个女孩要走，急忙往前扑，想要一把拽住。
“别走。”
夏澜音推开苏云薇，脚步微移，眸光骤冷。
她一脚踩上跌倒的老头脊背，掏出匕首，搁在他脆弱的脖子边，唇角半勾。
“你信不信，你再喊一句，我立刻宰了你的脑袋。”
“你你你……”
“闭嘴，安静。”
老头吓得语伦次，黄色的液体从大腿间流出，发出一股不可言述的味道。
苏云薇恶心的连连后退，拉着夏澜音退到安全区域。
书店里，所有的图书都整理有序，满口胡话的漏尿老头也被工作人员抬出，清理完现场。
赵聿衡收到指令，在电脑上敲下按键。
“啪——”
灯光暗灭。
“靠，有完没完了，你们书店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一个晚上，三次了，还怎么买书。”
“早这样就别开啊，还预约，辛辛苦苦预约上，结果就这。”
广播女声和喇叭声不约而同重复响起。
失去兴致的人们骂骂咧咧结伴离开。
很快，书店内，只剩下夏澜音三人。
“音音，我把人都吸引到电控室了。”
“大概能撑多久？”
“十五分钟吧。”
“行，你留下监控，一有异动，随时连麦提醒。”
“好。”
“薇薇，我们走。”
五楼开始。
苏云薇一边打手电，一边汇报书籍分类，夏澜音则负责将书籍迅速移入“北风书馆”里。
一层又一层。
很快，只剩下一楼。
“音姐，有人靠近了。”
“关闭通道门，再撑五分钟。”
“收到。”
赵聿衡十指狂飞，咚咚咚，图书馆内所有通道门全部关闭。
夏澜音使劲压下漫到喉咙口的血腥，在最后一分钟内，成功将所有书籍全部转移。
苏云薇架住夏澜音软绵绵的身体，着急冲耳麦说道。
“快，小衡子，下楼，撤退，开停车场通道。”
“来了。”
赵聿衡抱起电脑就跑，在停车场入口处和苏云薇两人碰面，背起晕乎乎的夏澜音，回到车里。
苏云薇手刹一按，油门一踩，红色布加迪如箭般脱弦而出。
离开书店的一霎，整座建筑一秒恢复电力。
赵聿衡听到背后隐隐传出的咆哮，一只手伸出窗户，感受疾风里的速度与激情。
“爽，太爽了，比做数学题还爽。”
夏澜音昏昏沉沉，意识渐渐迟钝，在最后的昏迷时刻，她似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顾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