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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田茂树很想说服自己这是个误会。
长得好看又乐于享受感情生活的帅哥,高中大学时有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感情史,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像萩原研二这么受欢迎又喜欢泡在女孩子堆里,虽然说是单身,但有过多少经历都不奇怪。
习惯了抱着温软的女朋友入睡,半梦半醒时自然的亲热起来也是正常的。
……怎么可能啊!
那么熟练的凭借着本能就三两下把他揉硬了,锁骨这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点被舔咬得现在还酥麻得他不敢去碰,嘴里叫着的是他的名字。
正是脑子转的太快,杉田茂树才感到一片灰暗。
单以现在的结果看,他们之前从没有过交集,萩原研二却单方面对他熟到这种地步,说不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对他下过手只是他没有发现。
毕竟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梦境中时,身体是不是完全睡死过去的状态。
越想越合理了啊!
降谷零的关门声惊动了杉田茂树,他警惕的缓慢站起来,一边躲开旁边的萩原研二,一边向后退去,悄悄从桌子上抓了把螺丝刀当做武器,暗自防备有可能帮助朋友为非作歹的两人。
不然他们关门干什么?这时候不是该把他和萩原研二分开吗,还特意把不知情的松田阵平关在门外。
等等,他们不会是共犯吧?!
诸伏景光之前对他的态度异常他也发现了,昨天降谷零好像也是这样。
通了,全都通了.jpg
顶着宿醉后一团浆糊的脑袋,在超过头的冲击下,杉田茂树只觉得自己瞬间全都想通了。
救命啊,他这读的是警校还是进了变态窝啊!
手机、手机……啊,手机统一上交给教官了。
但这个时间宿舍楼应该还有很多同学,如果事态真的控制不住了,他大声求救应该有用。
“降谷零,诸伏景光,还有萩原研二。”杉田茂树咽了咽干涩的嗓子,语气凝重,“我已经知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了,不要妄想能用武力逼迫我屈服。”
“你们都是优等生,明白坦白从宽的道理,现在放我出去,等会跟我去教官那自首,还可以从轻处理。”
降谷零愣住了,被春梦纠缠的困扰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复杂情绪,弄得他从未觉得自己心志原来这么不坚定过,结果反而被罪魁祸首倒打一耙。
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黑了一层,唇角抿紧,“那你倒是说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诸伏景光看出杉田茂树和平时不一样,倒是和昨天喝醉了的状态有点像,会更加一根筋。
本来他们只是带早餐过来再顺便看看猜测有没有成真,但没想到撞上杉田茂树好像和萩原研二发生了一点矛盾,下意识把对这件事不知情的松田阵平推出去了。
现在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更重要的是安抚住杉田茂树,他从背后拽了把降谷零,不赞同道:
“zr,你这样会让他更紧张的。”
“你自己做的事要我说出来,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敢说,你没像萩原研二那样碰过我亲过我吗?”
杉田茂树的回答同时响起。
降谷零:“!!!”
他没有,但他还真不能说没有,甚至他现在脑海里都能顺着杉田茂树的话跳出一堆有关的画面来。
骤然变化的神态使杉田茂树心下一沉,已然明白自己的猜测落实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猫眼青年:
“诸伏景光,你也是其中一员吧。”
“等等,”诸伏景光终于明白杉田茂树误会了什么,“杉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做了关于你的梦,梦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你先冷静下来……”
“我没兴趣听这些,”杉田茂树觉得这寝室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怕摔断腿,他甚至想夺窗而逃,“你们现在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降谷零:“……”
诸伏景光:“……”
让你出去才是真的说不清了啊!
两人头疼的要命,默契对视了一眼,决定先把杉田茂树控制起来,但杉田茂树现在不太理智,手上还拿着螺丝刀,一不小心出意外就不好了。
更被杉田茂树戒备的降谷零自觉负担起了诱饵的身份,向门口走去,“我当然敢开门,但你敢过来吗?”
诸伏景光也退开两步,小腿抵上了床沿,狭小的室内登时让出了空白的过道,只等杉田茂树走前两步,就能伤控制住。
杉田茂树当真要往前走时,一声叹息突然响起。
半长发青年脸上挂起了一如既往的开朗笑容,紫色下垂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甚至还隐隐含着令人背后寒毛直竖的危险感。
他完全没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顾虑,困扰的把额发往后捋了把,似乎想借这个动作让自己平息怒火,却失败了,索性直接朝着杉田茂树走去。
“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一直不停的在跟小茂树说话,把小茂树的注意力全都抢走了。”
“明明在神隐之后我和小茂树甜甜蜜蜜的生活了那么久,是世界上最深爱彼此的恋人……那样的梦境原来不是我独有的,小茂树也不是只属于我的。”
“看看我啊,你之前明明只能看得到我的。”
“小茂树,我生气了。”
杉田茂树的防备没有任何作用,哪怕螺丝刀对准了萩原研二,也被对方毫不畏惧的直接顶着并不尖锐的薄楔形头一步步逼近,压缩着两人身体间的距离。
“萩原研二,你再过来我就动手了!”
“真的吗?”
萩原研二非但没有让步,反而笑眯眯的握住了杉田茂树的手,以过人的力气硬生生拽着杉田茂树将螺丝刀从胸口上移到抵住他颈侧的大动脉。
“这不是开锋的刀具,隔着衣服再用力也只能把那处皮肤戳青,但这里就不同了,说不定能达到刀具的效果哦,再不然也能让我晕厥过去。”
杉田茂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们相关的课程,里面有案件相关的资料,他见过颈动脉被割破的死者现场照片,哪怕是黑白的影印版,溅射极高的血迹都让人忍不住惊惧那是不是生命在悲哀又愤怒的控诉。
此刻,这样的画面似乎要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手下。
杉田茂树的手都开始发抖,快要握不住螺丝刀,反而是被萩原研二包住了手背导致法松开。
当萩原研二看透人心体贴他人的能力用在控制与压迫上时,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崩溃。
明知道连与人争斗意识都没有、从小到大可能就没打过架、也从未想过伤害谁的杉田茂树已经退缩了,他却愈发得寸进尺:
“小茂树,你随时可以动手,但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默认你在纵容我了。”
“毕竟,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当然要承担起责任吧。”
不知道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萩原研二一手握着杉田茂树的手将螺丝刀抵着自己,一手托在杉田茂树脑后,以这种诡异又危险的姿势,深而重的吻了上去。
简直像是有满肚子法发泄的嫉妒,力道重得唇瓣都被碾肿了。
舌头熟稔的闯了进来,清楚他每个敏感点与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接吻偏好的深吻掠夺走了全部的氧气,凶猛又黏糊的深切交缠着。
杉田茂树并不想承认的快感从发麻的口腔直贯头顶,大脑都像是过了电,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了。
“唔……!”
逐渐喘不过气的杉田茂树另一只手推着萩原研二的肩膀,抗拒的动作却让萩原研二本能的将他扣住了手腕,惩罚般继续吻着,直到杉田茂树快坚持不住了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来,又亲了亲被他亲肿的嘴唇,感叹道:
“青涩的小茂树也好棒!”
杉田茂树顾不上他说了什么,狼狈的低头喘着气,偏偏嘴巴里被另一个人侵入的热度怎么都散不去,仍旧酥麻的异样感使他感觉嘴巴都不像自己的了,满满的都是萩原研二的存在感。
好怪。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真的走不出这间寝室了吗?
杉田茂树看见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迈过来的长腿,几乎幻视了变态版萩原研二乘以三把他围堵住的画面,而他甚至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