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巡把人扛在肩上，意外郁?这么轻，往下了一点，抱小孩似地手臂托在屁股，“伤口不清理会有细菌，要是再不注意还可能会发炎，医务室我去过几次，校医我很熟，我让他给你弄的时候手放轻点。”
“不是......”郁?想和他解释不是轻不轻点的问题，可高中时期的男生，早到了身高体重的分水岭，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季巡大步地走，气都不带喘，他在一八五有多的大高个的背上，颠得蹬着两条细白的腿头晕目眩。
郁?个子也不那么短小，没法真像个小孩子坐季巡手上。垂在背部的脑袋充血弄得他难受，仰起头，红着眼睛，看到同款高度的江峙沅，顿时更晕，脱力垂下，趴回了季巡背上，“这位同学......同，同学！”
喊了几声都不被搭理，最后吵着说要给颠吐了。季巡才把他放了下来。
软脚虾郁?踩在地面像踩在了棉花，一双手扒住季巡的球衣，没想到，真空的，腋下宽松，歪着露出大片的胸口肉。
迷瞪瞪的眼睛瞪大，闯进明晃晃的一颗葡萄。
“我不是故意的！”手一颤松开，人晕乎乎站不稳，朝旁边一歪，幸好没摔地上，倒在了后边跟上来的江峙沅前边。
江扯了扯嘴角，忍着没把他推开，单手托住手臂，算是默默接下了这还有小半段去医务室的路。
大腿到膝盖一片都有，擦伤不深，但弯腿扯到皮肉，越走越疼。
郁?抗拒去医务室，奈何两人像两座大山夹着他，害他跑不了。
“这下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重生是好事，就是感觉不怎么顺利。郁?在心里泛嘀咕，没忍住，眼仁好奇地飘向右侧。
江峙沅察觉到飘来的一道视线，板着脸侧过头。
说是没有表情，里边又好像夹了点什么都看不入眼的不耐烦。像那些阴阴森森的恐怖片里边，冷血的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刀，看着碎了成七八块的尸体的时候。
郁?觉得不论再看多少次，依旧会被吓到，猛一个扭头，仓惶地抓住另一边季巡的手臂。
“怎么了？”疼倒是不疼，就是抓得有点紧了，季巡想把郁?的手拿下来扶着，结果看到手臂那几根本来就白，还被自己皮肤衬托得更白的手指。
这人是不是从出生起就没有晒太阳？一个男生，细皮嫩肉到这种程度，皮肤白得和纸有什么区别？
季巡还在想，那却手松了一点。还没等他心底落空，郁?又因为没东西扶着站不太稳，抓了上来，不过是改成了抓着衣服下摆。
“不好意思......”郁?嘴上道着歉，小心翼翼往季巡身边挪了一步，离远了盯着自己看的江峙沅。
躲什么？季巡抬眸看向江峙沅，而江峙沅正看着郁?，没两秒扭头看回了前头，走得更快了一点，直接走进了医务室。
“......腿擦伤了。”
两人跟上来，江峙沅已经和校医交代的差不多。
郁?往里看了一眼，悄悄挪了几步，躲在季巡身后，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地说：“我真觉得我的腿没什么事，也不疼。”
甚至故意跳了两下，就是表情有点龇牙咧嘴，在场的看得直翻白眼，没个信他的话。
“我以为你和我同一个年级，”季巡看到登记表上写的郁?的信息，这才知道，自己比郁?低一个年级，“就说怎么没有见过你，原来是学长啊。”
郁?的话被自动忽略，没能成功离开很是郁闷。含糊地嗯了声，开始紧张地打量收拾桌子的校医。
这个校医和以前的那个长得不同，身材也一个瘦一个胖。
可惜一次他说漏嘴，胖校医知道了他是双性人。原本亲切的校医仿佛变了个人，甚至在他没带伞淋了雨发烧，好不容易到了校医室，胖校医却关了门不愿意给他拿药，冷眼站在窗内看他穿着一身的湿衣服在走廊上哭。在他头疼得嗡嗡直响的时候还嘲笑他，骂他是个有着畸形器官的不男不女的东西。
画面挥之不去，越想越是怕得咬着牙浑身直哆嗦。如果“郁?”也说漏嘴了，如果这个校医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