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丞相,好久不见!”,他声音如落珠敲银盘,明亮清朗,颗颗落进舒辰彦的心里!
“敬王爷,一路可安好?”
青阳勋嘴角扯出一个浅笑,语带戏谑地回道:
“算是有惊险,说起来,还多亏丞相照拂,改日,本王定当备上厚礼登门拜谢!”
知道瞒不过他,舒辰彦也意辩解,坦荡荡地回道:
“辰彦随时恭候王爷大驾!”
青阳勋冷哼一声,随即跟着张内侍去觐见皇上。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舒辰彦轻叹一口气,阿奈说的对,早知结局,又何必自苦呢?!
皇帝的寝殿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药香,层层帐幔之中,青阳勋单膝跪在皇帝的龙床旁边,上半身前倾,两只手交握在皇帝的手臂上。
半躺在床上的当朝皇帝青阳奎,黑色眼窝深陷,双目浑浊,青白色的嘴唇翻着白皮,精神萎靡不振。病痛折磨了他多年,而如今,这痛苦也算到头了!
“云灿!”,皇帝的声音虚浮力,气息短促。
“陛下!臣弟在!”
“你唤朕陛下,而不是皇兄,可是怪朕遣你去戍边?”
“不,皇兄,保重龙体,切不可忧思!”
青阳奎有点困难的摆了摆手,抬眼看着青阳勋。
“云灿,你可知,朕为何遣你去边关?!”
“远离朝堂纷争,保住军中大权!”
青阳奎缓慢的闭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表情充满了欣慰。
“说的好,不枉朕自幼疼你!”
青阳勋双目泛红,交握的双手又用了几分力。
“云灿,自先祖皇帝开国迄今,我们青阳家从没有这样艰难过,你可知为何?”
青阳勋重重的点点头。
青阳奎反手握住青阳勋,
“云灿,太子虽年幼,但他心性纯良,重家守业,未来一定是个好皇帝,云灿,帮他保住皇位,国不可内乱,家不可自戕,朕不许,你可能做到?!”
青阳勋坚定的点点头,松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行了个跪拜大礼,郑重地回道:
“云灿万死不辞!”
青阳奎眼角一行清泪滑落,整个人松弛了一些,他轻咳两声后,缓缓说道:
“过来坐下,云灿,朕让你见见,将来在朝堂上,你最狠的对手!”
青阳勋闻言,心中有了分寸,起身行到龙床旁边坐下。
青阳奎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对随侍在侧的张谦说道:
“去,宣~~~舒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