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更渴了。
他竟然梦见在图书馆勾引贺兰拓,然后被破处,后入,激烈操到内射。
还听他说什么生下他的野种给滕家人养这种邪恶的话……
真变态。
做春梦的人是他,但他觉得的人是贺兰拓。
都怪贺兰拓今天初次见面就蛊惑了他,让他想看他……看他在做爱的时候失控喘叫。
白姜放下水杯,走到厕所,扯了几张卫生纸,擦干净湿透的下面。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2点43分。
搬家预定的时间是在今天放学后。
学校游泳馆开门的时间是清晨6:00点。
*
白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觉睡得不安稳,6点钟被闹铃准时吵醒。
他穿上梦里的黑色兜帽戴套,戴着口罩,快步走进清晨的学校游泳馆。
扫视了一圈游泳馆内的人,他回头走进更衣室。
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是一套深蓝色泳衣泳帽和泳镜,一双雪白大长腿,款款走向泳池,吸引了一个个男生的视线。
有三个男生结伴游过来,钻出水面,其中一个染黄毛的对他吹了吹口哨:“同学,哪个班的呀?”
白姜自顾自在泳池边做热身运动,活动的纤腰翘臀让男生眼睛发直。
他目光徐徐地扫了他们一眼,又移开投向远处。
远处,他瞥见贺兰拓坐在对面池边的身影。
贺兰拓身边两个男生兴奋地说着什么,转头视线看向他,可贺兰拓转过头时,视线没有为他丝毫停留,又没入了水中。
围在白姜身前的男生们顺着白姜的视线转过头去,吁了一口气:“小骚0不理我们,又是在看拓哥呢。”
“切,只要跟贺兰拓在同一个房间就别想有桃花。”
白姜抿了抿嘴。
“噗通”,一个鱼跃没入蓝色池水。
*
直到白姜游出去很远,一个一直隐在廊柱后面的高大身影才走上前来。
这个男生长得过度高大了,一头浓密的乌黑自然卷发,嘴里叼着棒棒糖,脸蛋稚嫩得像个初中生,上半身裸露出的壮硕蓬勃肌肉却连一般体育生也比不上。
黄毛男刚从泳池里起来,冷不丁撞见这个男生闯入视线,浑身一个哆嗦,脚下一滑。
在黄毛男摔倒之前,他被男生的一只大手轻松捞了起来。
男生吐出棒棒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牙齿,如幼狼。
“刚才那个漂亮双性骚货是谁?”
他问面前一看到他就被吓白了脸的三个男生。
*
白姜看了看手机里的新信息,这是今天的第三条了:跟我做一次,我会让你爽,否则,我就把你调戏贺兰拓的视频发给滕斯越。
他关掉信息。
原本要约搬家服务,被滕斯越知道后禁止,说是家里注重隐私,他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去。
然后便安排了人帮他搬家,来的两个壮年男子笔挺干练,不苟言笑,好像刚从部队里出来。当天太阳落山之前搞定了一切。
白姜想住二楼,但滕斯越要他住三楼,住他隔壁房间。
负责饮食的阿姨对白姜得体地热情,耐心询问他需要的一周食谱。
让他开心的是,第一天晚上滕斯越一直没回家,他从阿姨哪里得知滕斯越有一半的时间是不住这个家里的。
比他预期中多了一半的自由。
次日深夜,白姜在睡梦中被蹭醒,胡乱给钻他被窝的狗男人撸了一通,然后推开他炙热的身体,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清晨,他准时被闹铃叫醒,下楼走到餐厅,滕斯越坐在高脚凳前吃鸡肉卷。
“十二分钟内吃完早餐跟我去上学。”滕斯越瞥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早课7点半,那么急干嘛。”白姜打着哈欠拉开椅子,倒牛奶。
“我有训练,要提前半小时。”滕斯越道。
“那是你,我才不要那么赶。”白姜嘟嘴。
内心庆幸他有了个拒绝的借口。
滕斯越看了他几秒,他喝完牛奶后唇上沾了白浆。
滕斯越道:“行,我今天翘了训练,等你。”
“咳……”
白姜呛了一口,手抚自己的胸前。内心在刚才一瞬间魂飞魄散。
“别等我……”他缓过气来之后说。
“为什么?”
“我今天早上有公开课,要去南校区。”扯了个谎。
“……”
滕斯越轻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吃早餐。
出门后白姜逃也似的绕路,心里怦怦直跳。
他把起床的闹钟整整拨前了一个小时。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跑路了。
趴在教室书桌前补觉,睡梦中看到贺兰拓向自己走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问他:“我可以坐在你身边么?”
他刚要回应,就被手机的震动惊醒。
迷迷糊糊间意识到,自己对贺兰拓真是上头,记忆的闪回没完没了,如影随形。
打开手机,是滕斯越的信息:你人呢?
白姜:生物实验组有活动,我提早到校准备。
一连两天如此,滕斯越晚上来他房间亲热,顺便让他帮忙写几道题,射完之后走人。
次日一早,他在滕斯越起床之前逃之夭夭。
周五下午,滕斯越来信息:在雕像下面等我一起回去。
白姜连忙抓起书包,往学校外面百米冲刺。
白姜:我已经到家了。
滕斯越:……
结果滕斯越十一点多才回家,把白姜叫下楼吃夜宵,一脸不悦地躺在按摩椅上让人捏腿,道:“明天陪我去谏山湖,博览会,穿西装,八千。”
根据以往的经验,白姜一听就知道这地方对于滕斯越是可去可不去的,他早有准备,把手机里存好的链接推送给滕斯越:“你不是说过想做慈善项目么,学校观羽会的徒步捡垃圾活动,我看挺给你加分的。”
滕斯越拿起手机翻了翻:“你怎么突然喜欢这个?”
“想吸收点新鲜空气。”
“……学生会那群人有报名。”滕斯越指的是贺兰拓。
“嗯。”白姜装作漫不经心。
滕斯越仰着头,捏了捏眉心:“我爸让我多跟那些本地势力打交道,呵,没意思,主席也不挑人,不过是个私生子,又没有计划生育,也配跟我……?”
后面几个字滕斯越说的模糊了,白姜没听清。
但他听清了前面的话。贺兰拓是私生子?
他记得论坛里的人说他是被领养孤儿的呀。
但他也不能问滕斯越这些,只能装作听不懂他前面的话,看着手机道:“这个草地看着挺适合露营。”
滕斯越沉默了几秒:“你穿裙子我就去。”
谈话结束。
*
白姜讨厌穿裙子。
在森林里穿着短裙踩着腐殖层捡垃圾,是个浪漫的周末。
滕斯越没有弯腰的耐心,一个劲儿拉着白姜远离人群,往丛林深处去。
“你要做——”什么。
白姜话被说完,就被滕斯越摁在树干上。
滕斯越埋头亲他,他别过脸躲避,男生的嘴唇擦过他的下颌。
“说过了不接吻!”
白姜大声抗议,四周寂静的树林让他害怕。
他跟滕斯越独处时,一向是多少有点本能恐惧的。
“别闹了!放开我!”他大声喊,希望把同学们招来。
看看,看看你们眼中的正经保送生滕斯越是什么禽兽模样。
“别喊。”
滕斯越的大手捂住他的嘴,“不会亲你。”
白姜侧脸对他:“我才不信!呃啊——你咬我!狗!疼!”
“让你这两天躲着我。”滕斯越在咬他的间隙冷笑。
“我——哪——有?”
“没有?那周一跟我上下学。”
滕斯越不傻,他知道他在躲什么。
“别了,哥……被同学看到多不好。”
“付钱给你。”
“知道你有钱,但别把我什么都买走,行么。”
“有什么不好。”滕斯越继续一边啃他脖子一边宣示,“学校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约会很正常,可高中生同居,这传出去多……你变态!”
白姜狠狠捉住滕斯越摸进他裙底的手。
“呵,你裙底还穿裤底……这是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拉扯间,滕斯越忽地感到自己的手撞到了一个硬实的物体。
“害怕了吧,嘻嘻,掏出来比你还大。”
在滕斯越摸清那物之前,白姜闪电般抓开他的手,顺势屈起膝盖,猛地向上顶他。
也不知道这一顶顶到哪里,滕斯越发出了疼到的闷哼声。
白姜趁机推开他,扭身就跑。
狂奔出十来步,这才回头看还在原地弓着背捂着下面的狗男人。
耍流氓,活该。
“你没事儿吧。”
他忍着笑装作关心,“嗯?……我去给你叫校医部的,我刚看到他们了……”
一边说着话他就转身闪退,兔子般消失在丛林中。
白姜在丛林间气喘吁吁地奔跑,周围掠过自由的空气。
回到人群聚集地带,低头叉垃圾的同学们纷纷抬头注意到他,他谁都不在意。
直接找到贺兰拓的身影,感谢天,他很高。就像仙鹤站在鸡群中。
“贺兰……同学……”
白姜在贺兰拓面前弯腰喘气,“我有……有事情要告诉你……”
“嗯。”贺兰拓头也不抬。
“私下。”
白姜向贺兰拓身边的男生使了个眼色,对方笑笑,看了看贺兰拓的脸色之后总算走开了。
白姜靠近贺兰拓身侧,压低声音:“我刚才在那边发现了一只鹦鹉,鲜红色的胸部,蓝绿色鸟冠,我记得在图书上见过,孔氏鹦鹉,濒危动物,对吗?”
贺兰拓的视线终于移到他脸上。
白姜浅笑:“我在附近找到了它的鸟巢,记下了地点,如果这里确实有濒危动物栖息,就应该建立自然保护区,禁止游客随意进来破坏,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马上去看看,拍下照片做证据。”
“找濒危生物研究小组的成员,他们会很积极。”
贺兰拓转头抬高手臂,手里的拾物钳轻松勾落树杈上一只塑料袋。
“我这是要补偿你。”
白姜捻起抖落在他肩头的落叶,“弄砸了你的演讲稿,不是么。”
“不用。”
贺兰拓冷淡拒绝的样子,看得白姜想打他。
“而且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些环保清洁能源方面的知识。”
白姜跟在他身侧。
贺兰拓瞥他一眼:“真想了解环保,你先停用塑料袋和吸管一个月试试。”
“好呀。”白姜眼睛一亮,“你还有什么建议?”
贺兰拓眉心微蹙,侧脸看前方,没有应答。
白姜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顿足:“行,如果贺兰学长对保护濒危动物不感兴趣,我也就不打扰了。”
“我会让濒危生物研究小组的成员联系你。”贺兰拓头也不回地淡淡说。
“不必。”
白姜唇角掠过一丝冷笑,抬高音量,“我不会带其他人去我发现鸟巢的地方。”
贺兰拓终于回头看他,风掀起微长的发丝掠过他脸颊。
白姜发现,在屏幕上看了数次贺兰拓,但当面见的感觉还是不一样,他真实到让人感觉是自己落入了仙境,树林中洒落到他身上的每一个光斑都美到让人忘记呼吸。
贺兰拓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忽然间,一阵手机的震动打破他们之间的平静。
贺兰拓的来电显示上只有一个字——“哥”。
他转了个身背对白姜,然后划开接听键。
“喂。”
“嗯,小拓。”对面传来一个仿佛未变声的稚气男低音,含着棒棒糖,声音懒洋洋,“你在红滩那边吧。”
“是。”
“回来吧,你那边有……”对方打了个哈欠,“危险。”
贺兰拓回头,移目去看白姜,停顿一秒。
然后道:“好。劳烦哥费心了。”
挂了电话,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只有你跟我去,我才带路。”
白姜坚定地重复,“怎么样,学长是否愿意为了地球上的基因库牺牲自己一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呢?”
*
山路崎岖,白姜照着只有他能看懂的手绘地图走,手里的拾物钳很快当了拐杖,饶是他日常有打球锻炼,现在也气喘吁吁。
身后的贺兰拓一点呼吸声都没有,路遇陡峭,他总是一步就跃上去,然后回身拉白姜。
他的手触感温凉,坚实有力,一碰到他就给他浑身灌满安全感。
白姜逐渐学聪明,会装作娇弱一些,这样贺兰拓就会时时帮扶他,他也就顺着被他拉上去的惯性往前一个趔趄,扑入他的胸膛前。
又闻到淡淡的森林落雪的香味。
……如果被他抱住会是怎样的感觉。
白姜不禁出神。
“这下面是个湖,我们是不是走了。”
贺兰拓拨开齐腰高的蓝紫色苇草,走到一截山坡的断面边。
“……不是吧,我看看。”
白姜回过神,跟着他走到断坡上,湖那头的树林遮蔽了视线。
“累死了,包真重。”
白姜走动几步,脱下书包扔在脚边,试图借着一块岩石眺望到更远的地方,“上次来从远处见过这个湖,我确认下是不是这个……如果是——啊!”
突然,一声惊叫。
贺兰拓蓦地转头,只见一个影子一晃,“噗”地一声,白姜整个人掉进湖里,在水面上扑腾。
“啊……这水好深!救命!救我、我踩不到底!”
“我在游泳馆早上见过你。”
贺兰拓往周围扫了一眼,“你游泳技术好着,别装。”
“不、我抽筋了!”
白姜双手用力拍着水面,吐了一口水,尖叫声带着惊慌的颤音,“这好冷,真的、不骗你!救我!救——”
他的头沉下水面。
贺兰拓只花了一秒钟脱下上衣。
湖水的确很冷。
在水里抱住贺兰拓坚实的身体时,白姜想起了小学时候他弟弟被几个小混混拖到小卖部后面拳打脚踢,他冲过去抱住弟弟。
“别怕,有我在……”
也这样用力地,抱得很紧很紧。
关节都冻得打颤,心跳如雷,仿佛只要稍微松懈,就会永远地失去怀里的人。
刺耳的“嘟嘟-嘟嘟”警笛声响起,围攻他们的小混混惊慌四望,作鸟兽散。
他们不明白警察怎么会来的这样快。
只有白姜知道,警笛声是他藏在拐角处窗台下的手机播放出来的。
智能手机真是人类的好帮手。
被贺兰拓抱上岸的时候,白姜刚好踩到贺兰拓搁在岸边的手机,脚下一滑,那手机噗通一声滚落到湖水中。
贺兰拓回头看到,眉头一皱。
白姜极讨厌贺兰拓冷淡着一张脸皱眉的表情,他想抚平那里,把自己的唇印上去。
贺兰拓松开他要跳进湖里捞手机,白姜在他身后叫:“啊、我的腿好疼。”
“还在抽筋?”
“可能是……啊!”
贺兰拓的眉头又皱了下,重新扶着他找了块石头坐下,平放他变瘸的左腿,帮他按捏。
“这里疼?这样……感觉怎样?”
贺兰拓脱掉他左脚的鞋子,利落地捏住他的脚尖大拇指,让他慢慢伸直腿。
白姜咬着唇,露出隐忍着痛苦面具的模样。
这个表情他对着镜子练习过,要显得痛苦,楚楚可怜,还要好看,就像电影里演技合格的演员。
但他走神了,他看着贺兰拓捏着他的脚认真的侧颜,神使鬼差地想贺兰拓会不会是足控,他可以找机会用脚蹭贺兰拓的裆部,看看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