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焉许久都没有发出声响,只那么靠着她,顾言看去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她缓缓得笑了一声,此时药材也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她给人裹了条浴巾,打横抱起。
南宫焉眼睫抖了抖,却没有醒,只是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顾言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睡吧,小焉。”
或许是洗灵草的药性太强,他断断续续的又发起了烧,顾言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收回了手。
南宫焉皱着眉,脸色也苍白。
他看到被屠戮一空的魔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夜弥将剑端指着他的脖颈,“南宫焉,若早知你如此不知悔改,探出你魔族身份的那日便该叫你命丧当场。又何至让你活到今日,造下那么多杀孽。”
南宫焉低哑得笑出了声,病态得不行,“你们正道屠了我魔宫一千余人时不说这是杀孽,怎么我杀回去,便成了罪孽了?”
他指尖隔开剑刃,即使已经强弩之末,看上去却依旧慢条斯理,“当真是伪善。”
夜弥悲悯说道,“你真是冥顽不灵。”
说着,银白的剑刃便刺入了他的胸膛,血迹顺着剑滴落,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袍。
他分明是个魔族,却永远身着一袭白衣,看上去高洁出尘,不沾尘埃。今日这白衣却被血迹染红,倒合了他魔族的身份。
他缓缓的没了气,坠倒在满是脏污的地上,白袍沾了血,又沾了尘土,更是污浊难言。
便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
南宫焉皱着眉头,坐起了身子。因为他的动作,被子和裹在身上的浴袍滑落了下去,他垂下眸子,看到了腰间显眼的红痕。
他脑海依旧昏沉,身上也没什么气力,第一个浮上的念头是他竟没有死。
……但他分明已经咽了气,莫非是话本中常写的重生?
南宫焉毫实感的收拢了下手掌。
顾言方才被侍者叫了出去,此时才回来,一回来便见到南宫焉盖着薄被,坐在床头。
上半身毫遮挡,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腰窝,以及乳头。
南宫焉看向她,没什么情绪,在早已模糊的记忆中翻出一个名字,“——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