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虞的眼眶红的似要滴血,叶非白温热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眼皮上,他嘴角噙着笑,偏头睨了一眼鲜血淋漓的肩膀处,有些奈:“小狼崽子。”
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歇,莫虞修长精实的双腿被他分开,向两边压,大腿根肉紧绷,薄汗覆盖的肌肉线条流畅透着力量,露出中间被拍打的通红的臀心。
莫虞的双腿在床单上摩挲蹬动两下,他的呼吸急促,上扬锋利的眉毛舒展开来,嘴巴大张着,露出破碎的气声。
他执着的伸手抓住叶非白的胳膊,问:“我说真的,你听到没?”
叶非白的吻从他强忍着憋红的眼角滑落到高挺的鼻梁,继而碾上他早已被蹂躏红润起来的薄唇,舌根被吮吸的发麻,津液从两人嘴角流出,将单薄的床单折磨的更加狼藉不堪。
“小虞,只要你乖。”
叶非白像是知道他心里此刻的不堪一击,借着温情谈起条件来,他说的模棱两可,少年因为情欲涣散的视线转着望向他,迷糊思考这句话。
叶非白把他捞起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借着相交的姿势,移到窗台前,莫虞被这短暂的路程,欺负的浑身颤的厉害,他喘着气疑惑问:“干什么?”
叶非白拥着他,伸手捞起一小截窗帘,在莫虞诧异的眼神中露出半片明净的玻璃窗户,两个人躲在窗帘背后,少年的背一瞬间起了层冷汗。
三层楼的高度,楼下种的大树枝头还伸开过来,能看清繁密的树叶,此时还不算很晚的时间,楼下的林荫道里有散步聊天的老职工教师,遛着狗的小年轻,再远点,中间宽阔的健身地方,还有一群人笑着跳起广场舞,音乐声在居民楼中间慢悠悠响起,隐隐约约飘到房间中。
他有些羞恼:“叶非白你疯了!”
但凡楼下路过的人抬起头,或者对楼的人望过来,难保不看到一两分春景。
同性恋这种事情,在闭塞的小城市中并算不上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叶非白又身为人民教师,对象又是师生之间,若是被人知道,恐怕就像瘟疫,谣言迅速传开。
叶非白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贴着少年激红的脸,带着他往外望去:“小虞,你看。”
朦胧的夜色像是给一切铺上了层轻纱,将所有的黑暗添上几分轻柔,树影婆娑,风吹叶动,人群中的欢笑声透过空气传来,再往远处,亮着一点灯火的校园,也显得有几分宁静祥和。
莫虞认辨出,那是学校门口保安亭。
周末没课的学校,只有保安一年四季守着岗。
这里的一切似乎和以前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莫虞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不缺在深夜在这片区域晃荡的时候,就像和他现在所处的房间,背后青年的体温从贴合处传来,身下密不可分的感觉还传递着一阵阵快感。
一切都好像没变,一切又都好像变了。
身上人的气息喷着耳后肌肤发烫,莫虞紧绷着身体,难耐的喘了口气,伸手攥上窗框,指骨发力,青筋暴凸。
他的眼眶酸涩的难受,只感觉空荡荡的心里像是被瞬间塞满了什么,这种感觉令他有些所适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一夜,他示弱太多。
他强忍着,努力瞪大水光隐隐的眼睛,让自己不至于再次失控。
叶非白吻着他的侧脸,下颌线清晰的脸庞湿漉有些黏人,比身上汗水更湿黏的是交合处,菊穴里越发湿软,进出滑畅的不行。
白沫涂满了少年整个臀心,前方阴毛也盘结粘稠,淫靡而又色情这个画面。
叶非白嗓音沙哑又惑人:“不要想以前,看以后,小虞,你的未来会不一样,有光,有人群,有生活的酸甜辣。”
唯独没有“苦”。
莫虞的胸膛一瞬间起伏不定,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光,哆嗦着泄了出来。
白浊喷在天蓝色的窗帘上,留下斑驳白点,像是晴朗天空坠上白云,随着徐徐夜风翻卷着,温柔覆上两人小腿。
“叶非白——”
少年迷离着眼,从嗓子里带着压抑的哭腔喊着他的名字。
在极致的快感巅峰中,他像是在风浪中心找不到落脚的旅人,顺着本能反应喊出心中依赖的人名。
夜色逐渐深沉起来,像铺开的水墨笼罩在上空,星光点点,月色明朗,有人说,当天空黑到一定程度,星辰就会耀耀生辉。
莫虞躺在换洗过新床单的床上,将自己埋在枕头里时,突然感觉这句话也有些道理。
浑身酸软的厉害,腰部和身下那处仿佛不像自己的,臀部也火辣辣的法忽视,两个人并没有做太多,今晚严谨算也才两次。
只是初次承欢,连着两天胡闹,身体素质好如校霸的莫虞,也有些扛不住了。
床边猛然陷下一小块地方,叶非白踏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吹风机,坐到他旁边:“起来,头发吹干净。”
莫虞不耐烦的转了转头,企图躲避,“我不用吹,一会就干了。”
他的头发硬茬似的,短短的寸头,在夏日的空调风吹下,这会儿都快半干。
叶非白没由着他懒,硬是伸手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少年也不知为何,就顺着他趴到他怀里,整个人坐没坐相的,东倒西歪靠在他肩头。
眼睛闭着,睁都不睁开,直接摆烂:“我不吹,累了。”
空气里一时没有另外一个人回答,他正昏昏欲睡时,头上只感觉到阵温热的风,不烫,也不凉,恰到好处。
吹风机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房里的宁静,叶非白的声音也有些听不太清楚:“那就不动,乖。”
语气温柔,像哄小孩一样。
莫虞心头顿时鼓噪的厉害,他睁开眼眨了眨,有些别扭:“叶老师,我可不是小孩子。”
叶非白看着差不多,将吹风机关掉放在一旁床头柜上,又伸手摸了两下莫虞的头顶,见触手干燥,闻言笑着应了声。
“你不是小孩子,你是我的乖小虞。”
莫虞只感觉耳畔轰鸣般,心跳声乱了起来,他不自在的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将头又直接埋回枕头里:“困了。”
叶非白睨了他眼,没放过他,用认真害的语气问:“哦,那等会还我给你涂药?”
莫虞的脸越发烫的厉害,他锐利的长眉一挑,气急败坏伸手抓过叶非白手中的药膏,“叶非白你流不流氓!”
叶非白眨了眨眼:“好心没好报?你自己睡着了也怪我?”
莫虞毫不客气给他比了个中指:“谁干的好事。”
叶非白很理直气壮:“今晚你自己主动的。”
“艹!”
“叶非白,你闭嘴吧你!”
莫虞觉得这个话题没法聊了,他呼着气火急火燎跑进浴室,哐的一声将门关上,扯着嗓子恼,掩耳盗铃般:“老子自己来!”
叶老师慢悠悠晃到浴室前,隔着门时不时问两句:“你自己行吗?真不用老师帮你吗?不用害羞,老师对那里很熟悉,很快的。”
浴室里哐当响个不停,像是有东西被不小心碰倒在地,紧接着少年低声骂了几句“操”,叶非白依着墙,没忍住声笑了起来。
像个偷吃了东西的狐狸。
他笑了半晌,才收敛面容,转开门把手走了进去,放着一知半解的莫虞自己抹药,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辰。
两个人闹了半天,今日这一天才算是正式过去了。
“叶非白,后面学校里我会帮你的。”黑暗里,莫虞突然出声。
他说的是指叶非白的工作,高三十三班难管理是出了名的,上任班主任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在这其中,一大群人又都唯少年为首。
叶非白声点了点头,对这个帮忙并不推辞,他的工作做得好,也更能为他后面计划带来便利,他转过身面对着少年。
笑了笑:“那老师先谢谢你。”
莫虞停了半晌,叶非白都快睡着中,才又出声:“你不适合淮安高中,不应该来这。”
叶非白俊秀温雅,浑身透着股文人的干净劲,莫虞虽然没有听过课,也耳闻知道对方的履历并不难看,反而很优秀,名牌大学毕业,只是不知为何,却跑到了他们这里教书,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别人不知道,叶非白倒清楚原身只不过是满腔热血,脑子发热在学校签了所谓的帮助教育计划,被分配到S市最难啃的骨头——淮安高中。
但这些他没必要说,他又轻笑了声,半真半假回:“可能我来这就是为了你呀。”
说完他也不管浑身一僵的少年,打了口哈欠,有些困倦含糊道:“好了好了,明天再陪你聊,睡觉睡觉。”
空气里顿时只余下沉寂,莫虞在黑暗里隔空望了会叶非白,只感觉一口心七上八下,像行走在钢索的困徒,始终落不到实处。
不知道这条路何时能走到尽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跌到深渊。
没关系,他在心里想,大不了就再一个人,他什么都没有,也不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