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静音放在口袋里。
自然过了许成衍的电话。
许成衍一连两个电话都没联系到人，失了耐心，把手机丢回到了床头柜上。
抬起修长的腿，折起放到了床沿上。
正面盯着何叙尔。
许成衍仔细回想这一年多，他好像从来没关心过她，连她的家庭情况都不清楚。
每次连麦的时候，她总是精气神满满。
他跟了她几天，她每天都很忙，白天要上课，下课后要去便利店打工。
医生说她营养不良，劳累过度。会不会，也跟他每晚深夜点她电台有关。
这么想来，许成衍心里有点发闷。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仔细算算时间，何叙尔光是打两份工就已经没什么时间睡觉了。
他还总是在深夜，几乎夜夜不缺席的点她的电台单。
许成衍盯着何叙尔眼下青黑的黑眼圈，想象着她给他读历史的时候，该是什么状态。
有人说，一段感情的起点始于心疼。
许成衍不知道，即便是很久之后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何叙尔。
还非她不可。
何叙尔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多。
许母和许成澈以及家庭医生都已经回家了。
许母临走前还想找个护工来照顾何叙尔，是许成澈找护士再三问询，得到不需要的答案后才作罢。
何叙尔睡得香甜，精神饱满地睁开眼睛。
入眼一片黑。
她在空气中嗅到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医院独有的味道。
怎么会在医院，她不是在长椅上眯了一会儿吗？
何叙尔掀开被子下床，没在口袋里翻到手机，她摸黑在床头柜上找到手机。
一解锁就看到好几条未读消息以及来自展盈的未接来电。
她一边回拨一边趿拉着鞋子去开灯。
展盈几乎是秒接，“尔尔，你在哪儿呢？”
“喂，展盈，你找我有事啊？”何叙尔躬着腰半蹲着提鞋跟，声音里带着睡醒后的暗哑。
俩人异口同声的。
顿了几秒，展盈率先回答：“我没事啊，不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吗，我那时候打工呢，静音了。”
何叙尔一脸莫名，打开扩音去翻通讯记录：“我没有打啊，你等我看看。”
她一手翻着记录一手打开了灯。
“欸，奇怪了，还真有记录嘿。”何叙尔乐了一声，“我跟你说，下午咱俩分开后我在长椅上睡着了，睡醒你猜我在哪儿？”
展盈那边儿还没回话，何叙尔身后的门先开了。
许成衍拎着水大步跨进来，哑声：“醒了，饿吗？”
何叙尔被吓了一跳，一转身看到许成衍，顿时见了鬼的模样：“你怎么在这儿？！”
而后就开始低头检查自己，衣服完整，胳膊腿儿完好。
她又开始摸脸，从头发到下巴，再到脖子。
又是按又是揉的。
摸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也不痛。
展盈听到男生的声音，连忙开口关心：“尔尔，你到底在哪儿，没事儿吧？你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