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没照顾好你，对不起。”
许成衍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里带着不耐烦：“行了，没人怪你。”
“阿衍。”许母红了眼眶，却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当年，她和许父为了好好做生意，把刚两岁的许成衍丢给了全托机构，直到他快读大学才接到自己身边来。
谁知道刚上大学一年多就生病了。
还是精神上的疾病。
许成衍平时也不怎么跟她们亲近，问一句答一句，从来不会主动要求什么也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许母感觉她和自己这个大儿子之间架着一条可跨越的鸿沟。
她想要弥补，又不知道许成衍真正需要什么，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不过看着，她的阿衍好像并不领情。
许成衍烦躁的站起身，坐到了何叙尔的病床前，侧对着许母。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没有怨恨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能相信！”
许成衍语气生硬，拿过何叙尔的手机试图解锁，她住院了，不管有没有生命危险，也是要通知家属的。
许母擦了擦眼泪，走到许成衍身后，看着床上的何叙尔，想问又没敢问。
怕引起许成衍的排斥。
“阿衍，我去给你朋友买点吃的回来，她待会儿醒了应该会饿。”许母默然转身要离开。
许成衍解锁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没想到这个。
“谢谢，妈。”许成衍别扭的开口，说完就攥着何叙尔的手解锁了她的手机。
许母心头一喜，连声地：“没事，妈很快就回来。”
她扭头看着儿子的背影，又感激似的看了眼躺着的何叙尔。
或许，这个女孩能缓和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想，许母脸上都浮现了笑意，一点伤感都没了。
乐呵呵地去给何叙尔买饭了。
何叙尔手机有好几条未读消息，许成衍点开微信，看到发消息的人——展盈。
显出的几个字里就有他的名字。
他有些心痒痒，手指悬在那个名字的上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切回到了通讯录。
窥探人聊天隐私的事儿，许成衍不屑干。
何叙尔的通讯录和她微信的消息页一样简单，从头数到尾，一共不超过二十个人。
其中大多是某某餐馆的老板。
某某商场的负责人。
兼职派单专员。
剩下的，除去学校的老师辅导员什么的，也就剩了妈妈、展盈、刘佳佳和林静。
许成衍抿唇，准备打电话给何叙尔的妈妈。
他拨号出去，听筒里传来柔美的女声，是客服。
许成衍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仔细看了眼号码，发现是移动营运商的客服号：10086.
他愣了愣，又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通讯录。
再没有另外的亲属电话了。
许成衍侧首看还睡着的何叙尔，握着她手机的手指收紧。
她还真是奇怪。
没有家人吗？
许成衍想起刚才在微信上看到的名字，转而打给了展盈。
展盈这会儿正忙着兼职挣钱，她穿着玩偶服和其他玩偶站在一起，笨拙地做着浮夸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