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商人?我不同意!”孔武一口拒绝。
“老爷,此事容后再议!你不是还要幺儿给你出谋划策么?”孔夫人给孔将军打着眼色。
“父亲遇到何难事?”
孔夫人给孔文才说了一遍情况。
“此事牵扯甚广,孩儿还需细细打探一番后,再给父亲出谋划策。”孔文才答道。
“好。母亲相信吾儿!好了!再说说家里的事,前年,你大嫂生了个儿子,取名:孔佳爵。前些日刚办了屠苏酒宴,那小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可壮实了!走,母亲领你去看看你侄子!”
不出半日,京中的公子哥们,就都收到了孔文才回来的消息和送上门的礼物。接下来的三日,孔文才活跃于京中贵公子们的宴请饭局之中。
第四日夜里,孔文才敲响了孔武书房的门。
“父亲,这几日,儿子将朝堂关系和京中情况梳理了一遍。这件事的难点在于,我们要如何让丞相大人松口,让他把公文给你。最后不得不把转运司交给你。”
“可是,这转运司除掌握一路或数路财赋外,还兼领考察地方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虽然眼下,实权不多,可是薛丞相必然不会拱手相让。”
“所以,前段时间军粮没有送到边境就是这件事的契机。您现在就去抓人,把转运司的人全抓到军营里,对外宣称军粮丢失得按军法处置,把人扣在军营里。然后,还要追责批示公文的一众官员。明日和君上通个气,将此事有多严重,说多严重。”
“这有用吗?”孔武疑惑道。
“明日您就知道了。”孔文才成竹在胸。
御书房里,李桓坐在中间,看着孔武和薛碧争论。
“君上,转运司的一众官员,对边境将士的死活不闻不问。军粮丢失这么大的事,既不上报朝廷,也不想解决之策。实在可恨!臣已经将他们尽数抓回军营,打算以军法处置!”孔武说的义愤填膺。
“君上,这军粮只是迟到,不是丢失了!况且孔将军将朝廷官员抓到军营处置,实在不妥!请君上让孔将军将人放出来!”
“薛丞相,这军粮现在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这,道路不畅,暂消息。”
“是啊,你不知道在哪,我也不知道在哪,这没有人知道在哪,不是不见了,那是什么?”
“可就算如此,也只是天灾造成的,他们最多也就是失察之责,按律罚俸就好了!孔将军也不可将他们抓去军营按军法处置啊!”
“这丢的是不是军粮?军中的东西不见了!当然得按军法处置,得罚三十军棍,不,五十军棍。”
“君上!这孔将军不懂律法,臣与他说不清!你得为臣做主啊!”那群公子哥要是被打五十军棍不残疾也得去掉半条命。同僚们都还等着他把子侄们弄出军营呢!
“丞相啊,这前些时日,你让我不要干涉军粮运输一事,我答应了!这现下大将军也是为了军粮运输一事。我若是为你出面干涉,岂不是厚此薄彼?我可不能偏颇啊!”
薛碧没想到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孔武看薛碧头次吃瘪,心里暗爽,也不忘儿子的嘱咐,从袖口拿出公文,“还有,这军粮批复的公文,是经过兵部和户部,最后还有丞相审核的。这上面可清楚的写着,运输军粮的时限是30日,如遇特殊情况需上报京中。请问丞相,你上报了吗?”
薛碧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孔武这个老匹夫问到哑口言。
“孔将军,这事却是老夫失察。臣愿和一众大臣们罚俸半年,请孔将军高抬贵手!”
“那我今年运输军粮的公文呢?”
“我等会就派人送去将军府。”
“那丢失的那批也得补上,我就把转运司的官员交给丞相处置。”
“好!君上,臣告退!”薛碧气急败坏的走了。
李桓拍着孔武的肩膀,赞赏道:“孔将军干得不!我也是多年不见丞相吃亏了!你是怎么想出这种办法的?”
“老臣要是会这些,不至于这些年让武官们都成了闲职。这主意是我那刚学艺归来的小儿子出的。他说,比为官之道,我是论如何也赢不了丞相的。可是,这世道,弱的怕强的,强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儿说,只要我拿出楞的不要命的样子。丞相自然就不会与我争论了。”
“可不仅仅如此,你这儿子怕是刚回来就摸清了朝中的底。那转运司里任职的官员大多是文臣们的子侄外戚。只怕是丞相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才会乱了方寸。你这儿子不!可有参加科举啊?”
“犬子十岁考中了秀才,我本也想让他走上仕途,可这逆子不愿为官,外出三年,说是要经商。”
“我朝正在大力发展经济,鼓励经商,令郎这是在支持我的新政啊!你可得支持他经商!支持他就是在支持我。”
“是,臣一定支持君上。”
孔武哼着小曲回到了将军府,喊来孔文才:“既然你想经商,为父支持你!可是这两年你得跟在为父身边,等你过了十五才能独自外出经商。”
“父亲,我现在就已经可以独自经商了!”
“这一点,没得商量!你就当父亲需要一个出谋划策的可信之人,而你还年幼,又不会武艺,需要再成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