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经人事的何欢欣浑身酸痛的推了推身边的金德胜。
“胜哥哥,我能不能不去,我身子不适。”
金德胜看着怀中的小娇妻,甚是疼爱。对外喊道:
“老徐!去跟公主说,今日免了吧!”
“老爷,公主交待了,晚一个时辰已是体谅,这礼不可废,相信丞相府的教养也不会允许的。”
金德胜刚准备说话,何欢欣拉住了他,起了身。
“胜哥哥,公主说得对。我丞相府最是重礼。我去给公主请安。”
“嗯,委屈你了!我陪你一起去!”说罢金德胜也起身了。
“老爷怎么跟着一起来了?怎么?还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你一大早要全府的下人都到我院中去喊,我能不起吗?我既然起来了,就陪欣儿一起来给你这位公主大人,当家主母请安!”
“你不说,我都忘了!驸马也是要给我请安的,只不过这些年,我没要求你这么做。既然你有心,以后就每天和欣夫人一起来给我请安吧!”
金德胜没想到只是想给何欢欣出头,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按祖制,确实驸马得给公主请安。顿时,脸色气得变了好几个色。
何欢欣没想到公主居然这么不给金德胜面子,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快,否则身份悬殊,吃亏的是自己。
老老实实的给公主跪下敬茶。心里却在咒骂:“最好和你的傻女儿一起消失!”
赵曦月看着他们俩,站起身道:“今日太晚了,茶我就不喝了!我还赶着进宫找皇帝哥哥呢!”
金德胜如临大敌。“你找皇上要做什么?圣旨已下,欣儿已经入门,你再去闹,自己被厌恶就算了,别连累我金府!”
“我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想自己的哥哥,去看望一下,需要你同意?”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疑惑的二人。
皇帝刚下朝,就听到太监来报:“嘉和公主来了。”
皇帝眉毛一挑,知道自己这次为了国库确实愧对自己的妹妹。不知道这个妹妹得怎么闹腾呢!躲不过只能去面对啊!
“皇帝哥哥,月儿来看你了!”赵曦月仿佛又回到了未出嫁的那个时候。
“为兄对不住你,当年母妃还在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护你一世!”皇帝牵起了赵曦月的手,懊恼的看着她。
“皇帝哥哥,月儿长大了,已为人妇为人母,知道皇帝哥哥不得已而为之。这不怨你。”说着流下了眼泪。
“皇帝哥哥,国事固然重要,皇帝哥哥的身体也是国之根本。你不必为月儿忧心,只要你好,月儿就好。”
皇帝拉着赵曦月一同坐下,用手擦拭赵曦月脸上的泪水。
“为兄身体好着呢!我的月儿妹妹还是如同幼时一样爱哭。宝贝现在身体调养的如何?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是许久不见她了。”
“谢谢皇帝哥哥惦念。宝贝还是未开智,我打算带她去异国寻药,可能要离开京城一阵,这次是来跟皇帝哥哥辞行的。”
“你一女子带着孩子,去异国那么远的地方,不可!不安全!朕不答应!”皇帝紧张道。
赵曦月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哥哥,我就宝贝这一个孩子,她已经六岁了,还未开智。我不想她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她的亲舅舅乃是景国最明智的君主,她身上有我赵氏血脉,本该大放异彩,这些年我苦寻良方,试过各种方法。论京中如何嗤笑我儿痴傻,我也因此疯魔,我皆不在乎。前些日寻到一本古籍,说异国有一温泉能助我儿开智,求皇帝哥哥恩准我带宝贝去试一试。皇帝哥哥……”
皇帝看着泪流满面的妹妹,又因心中有愧,只好答应:“你若心意已决,那就带上皇家暗卫,我再给你五十精兵护你们去往异国。”
“谢谢皇帝哥哥!”赵曦月给皇帝磕了一个头,准备磕第二个的时候,皇帝一把拉起了她。
“你我何必如此!快起来!”
“还有一物,我想交给皇帝哥哥。这里是母妃当年留给我的嫁妆和当时我成亲的聘礼还有你给我的添妆,我全部换成了银钱,希望可以帮皇帝哥哥渡过眼前国库空虚的难关。”
“这些是宝贝日后的嫁妆,不可!你拿回去!”皇帝背过身去严词拒绝。
“皇帝哥哥,你听我说。我其实也知道此去凶险,如果我和宝贝有个万一,这不是便宜了金德胜那个负心汉了吗?交给皇帝哥哥,等眼前难关渡过了,你是宝贝的亲舅舅,日后她要嫁人,你就是她最大的仰仗。你说妹妹说的是与不是?”
“是。可是……”
“别可是了,皇帝哥哥,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你就收下吧!”说着将装满银票的荷包塞到皇帝手里。
赵曦月走后,皇帝看着手中荷包,交给了内侍总管王顺。“小顺子,你看看有多少,都拿去充盈国库吧!”
“嗻。”不过一会,王顺来报“皇上,公主给的全是一万两的银票,足足有一百一十八张,共计一百一十八万两。”
皇帝听到数额相当震惊:“这何止是皇妹的嫁妆,皇妹只怕是把全副身家都给朕了!”
“公主大义啊!想必是心疼皇上,为国库担忧。”王顺深知兄妹俩感情,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
“金德胜那个狗东西捐了五百万两,逼着朕给他赐婚。朕的皇妹主动给朕捐钱,什么要求都没提!这就是差异!他那五百万本就是靠着朕赐的皇商的身份挣的,他不知感恩负了我的皇妹!他个狗东西!朕恨不得砍了他的脑袋!”皇帝气急的拍了桌子。
王顺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朕知道!现在边关战乱不断,朝堂人心惶惶,金德胜又和丞相联了姻,朕现在动不了他。可皇妹如今和他离了心,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了!朕得再扒他一层皮。传我口谕,金府主母向朕讨要精兵护送金府嫡女去异国治病,朕以一万两每人向金府收取费用。共计五十万两。小顺子,你亲自去要,拿到钱给十万两嘉和公主当路费。”
“奴才遵旨。”
王顺带着精兵到达了金府。
整齐划一的精兵站在金府院中,让金府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金德胜在书房听到小厮报来的消息,连忙往前厅赶。看到王顺,一脸谄媚:“王总管亲临金府,不知所谓何事?”
“咱家是奉了皇上口谕,来给金府送人,顺便收取费用的。你点点人数,一个一万两,一共五十个。”
“这是……”
“嗯,你们金府主母为金府嫡女求来的。你这金府当家,结账就是了。”
“可是……”
“怎么?自家人买的东西,用在自家人身上,你不认账?那咱家就如实禀告皇上,你不把公主和公主所出当自家人,那驸马爷这当初靠公主得来的皇商身份是不是得还回去?”
“没有的事。王总管。我们当然是一家人。我就是不知公主为何要这么多精兵啊?”
“这个,你们一家人还不清楚,要来问咱家?亏驸马爷你还是商人,精兵我都带到你院子里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还要咱家来教你?”
“老徐,快去库房拿五十万两银票给王总管。”
徐管家拿来银票交到金德胜手上。
金德胜像吃了个苍蝇一样的难受,苦笑着把银票递给了王顺。
王顺接过银票,问金德胜:“公主可回府了?”
“公主现在在公主府那边,老徐给王总管带路。”
“咱家还有皇上口谕带给公主,驸马爷请留步!”
徐管家带着王顺走到公主府的正厅后,喊了丫鬟去通传公主就回金府了。
赵曦月一听是王顺来了,立刻迎了出来。
“王总管,可是皇帝哥哥找我有事?”
“公主殿下万福金安。皇上命咱家向驸马爷讨了精兵的银子,这十万两是皇上吩咐咱家给公主去异国路上用的盘缠。”说着从银票里抽出十张给赵曦月。
赵曦月没有伸手去接,对王顺道:“王总管把银票拿回去吧。跟皇帝哥哥说,我有盘缠,足够路上的开销。现在打仗正是要用银钱的时候,皇帝哥哥把每一文都用在将士们的身上吧!”
王顺从小待在皇帝身边,对于公主的秉性也十分了解。知是劝不动了,只有回宫复命了。
赵曦月清点了精兵,留下了三十个,守住公主府,让他们听命于金高忠。
金高忠听到赵曦月的嘱咐,十分不舍,提议道:“母亲,我跟您还有妹妹一起去吧!”
“不行!从你八岁寄养到我名下,我便把你当做亲子养育,到你十二岁那年,你妹妹被诊断失智,母亲对你便少了关怀,你每日向我请安,陪你妹妹玩耍,母亲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精兵留给你,你得守住金府和公主府,守住你金府大少爷的身份!你要记住,你是我嘉和公主的儿子!”
金高忠已是泪流满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