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清晨。
澜园。
秦骁尧早早地起了,简单地整理一番之后,就从卧房走出,下了厨厅。
一身白色休闲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颇给人一股温文儒雅的学者风范。
“将军,您今天这么早起来,莫不是赶着去会哪个俏佳人?”
虞遥端来早点放在秦骁尧面前,半开玩笑。
“瞎说什么呢?天天没个正经。”
秦骁尧弹了弹虞遥的额头,没好气地接话。
“将军您怎么老喜欢弹我额头?把我弹傻了,您养我?”虞遥一阵吃痛,看着秦骁尧,说道。
长官弹人不是一般的疼。
秦骁尧笑而不答,虞遥也干脆就不理他了,自顾自地吃起了早点,时不时地要说几句。
“将军,沈老传了消息来说您想要做什么就放开了做,事大了他给您担着,只一个不能以己伤人。”虞遥忽地记起了什么,说道。
以己伤人?是怕秦骁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足为虑。我倒是想知道为他们几家站台的究竟是哪方勋贵,若天青那边还是查出秦家的影子……”
他不介意提前回去清理门户,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宰帝京的门阀权贵了,手痒了!
秦骁尧吃着早点,虞遥在一边看着。
“将军您今天要去哪里?”说着说着,虞遥又一次把话题绕回了原处。
厨厅氛围骤然安静,虞遥在等秦骁尧的答复,秦骁尧在思衬怎么回答虞遥。
12年的时光骤然消逝,作为第二家乡的燕陵对秦骁尧来说有着不少难以割舍的回忆,以及无法忘怀的故人。
譬如他的义父,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却待自己如亲的男人——楚罡。
依稀记得,他在七岁生日那年彻底被家族放弃,随后大管家便把他送到了燕陵市揽云镇,送到了义父身边。
义父第一次见到他时发那一种欣喜若狂至今仍辗转在他的脑海里,后来他更是在这个家里被人宠着,让他很少想起自己是外来人,是硬生生插到这个家里的。
义父与义母当时已有一子一女,一个是大自己五六岁的哥哥唤楚徵,后来义兄投身戎马,在战区名声鹊起,近几年才正式退伍回来。
另一个则是小自己两三岁的妹妹唤楚令仪,兄长待他极好,好东西都是先让给他。
久而久之,这就引来了小妹令仪的不满,或许是因为他的出现,骤然夺走了兄长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或许是因为他的到来,让家人对她的宠爱被分掉了?总之小丫头一直对他很不服气。
这也是为什么当他拿到了保送资格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家,他是不想让义父义母难做!
毕竟一边是亲生的,另一边是收养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哪一个对另一个都对另一个不好,长此以往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真的好想回去看看啊。”秦骁尧停下手中的筷子,略显惆怅,呢喃。
虞遥也停下了筷子,等秦骁尧的吩咐。
“让清恒备车,我们回揽云镇一趟。”秦骁尧敲定主意,吩咐虞遥。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吃早点,已经过了12年,小丫头大概已经嫁为人妻甚至为人母了?
他和小丫头之间的隔阂,是不是也已经松懈了不少?回去聚一聚,未尝不可。
“好的。”虞遥点头,随后她给张清恒发了条消息。
张清恒虽然暂时没有与他们住在一起,但也是随叫随到,一分半秒都不会耽搁的。
“将军,张清恒说他到了。”
“走吧。”秦骁尧放下筷子,简单收拾一番之后,领着虞遥离开居所。
两人穿过园中小道,既出了澜园大门,张清恒也已在门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