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不烦你了,想来你也心中挣扎,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巫若笑着了结了话题。
“今日疲乏得很,我就在这里休息了。”
“那就让阿莲去准备下饭食与寝具好了。”
次日,李穆收到申斥文书与调令,调任虎贲中郎将,即日赴任。在萧彦昭的安抚下,顾弦撤掉了上诉,没有追究下去。屈鹤轩以出人意料的新人身份跃升为定天军中帅,实质上掌握了这支部队,让朝野都震惊不已。坊间倒是流传着些闲话,对于如今的皇帝风评愈发不佳。
贺子渊似乎并未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头的工作,只是忙着理顺政务,除了查看贺子夜的情报和贺拔拓的报告外,再没有什么动作。
正如夜拓华迦所料,贺子渊的做法与其学生的强势作风终究导致了两人的疏远。贺子渊的影响力正在削弱,而朝堂上本来渐渐消减的争斗又再次甚嚣尘上。
兵退漠北的夜拓似乎并无动作,虽也有练兵备武,却也只是训练年轻守卫员,精锐的风狼似乎并未有扩编的迹象。相应的,桓明之将重兵撤回阿库萨南方,只留下戍卫部队后回到了北府。
“辞行么?”贺子渊回到家中时,见贺缘恭谨地等候在门口,将他引入府中,听说是贺子夜要回锦华了。
“小姐遣我来向少爷说,今日便回锦华去,在燕城耽搁了太长时间,家中事务也堆了不少了。少爷嘱托之事小姐说请少爷放心,除了前些日子查到的情报之外,这次回到锦华之后,便开始从米市入手将对手的资金逼出来。”
“嗯,事到如今再去追究也没有意义了。”贺子渊点点头,神色淡然,“你告诉子夜,尽量回拢市场上的资金,用票据将今年新米统统预定下,全数抛售,无需犹豫。”
“小人知道了,请少爷放心,小姐必然不负少爷所托。”
“还有……”贺子渊欲言又止,眼前仿佛是哪个穿着蓝绸裙子的背影,终究还是话噎在了喉咙,“让子夜自己多多保重。”
“小人明白了,如此便先行告辞了。”贺缘波澜不惊地道别而去。
“还是放不下心来啊。”贺子渊看着访客离去的背影,无奈自嘲。
“燕城南北议和,倒是舒了口气啊。”北疆王府内难得的清闲,桓惜之拨弄了下炉中快要燃尽的薪炭,语气轻松地向兄长桓明之说道,“只是没想到哥哥的阿扎兰朵竟会嫁给燕城的新皇帝,只是这聘礼有些贵了,足足十万镒黄金,还有布帛粮食不计其数,啧啧。”
“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桓明之脸侧的线条微微有些扭动,又很快恢复了淡然神色,“不过总算是得到了预期之内的缓冲期,交出的钱粮倒并不算多,只是夜拓竟然如此轻描淡写……让人不禁有些担心。”
“贺拔从燕城传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异常,夜拓应该只是如兄长所料,只是赢得喘息之机,以待燕城内乱再趁乱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