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临看着庙里的女子,不由点头,“神清气合,倒是不错。”
白衣女子进了庙里,秀口微张,从泥身塑像,供香,纸灰,油灯,水果,清水等物上,吸出缕缕白气,进了自己嘴里。
就像是打了个饱嗝,白衣女子停了下来,看着泥身塑像,笑了一下,挥袖打开心愿箱,抽出里面的纸条,边看边笑。
“小毛头的病好了,恩,酒老头的驴找着了,额……老孙家的牛又不见了,不是前段时间刚找着嘛,肯定是这老头放牛时又睡着了,估计没少挨老婆的打。”
“咦,”女子皱皱眉头,“杜大娘的孙子又病了,这个得早点去看看,这孩子先天受损,常年多病,真可怜。”
一张一张小纸条看完,白衣女子打量了庙里几眼,看了看后堂,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庙,准备回到老井,子临端坐云台,轻声唤道,“秀儿!”
白衣女子吃了一惊,转身抬头,见到子临,不由大喜,“徒儿拜见师父!”
“哈哈,徒儿免礼,起来说话。”子临云台之上,手微微一抬,将楚秀儿扶起。
“不错不错,修为也突破了,看来你机缘不小啊。”子临看着下面的楚秀儿,心里很是满意。
“回师父,等弟子将癸水之精炼化,修为便再上一层,如今也算是金丹之境了。”秀儿说完,接着问,“师父是来接徒儿回宗的吗?”
子临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也不是,此话稍后再提。”顿了顿,“泉阴,是你吧!”
秀儿闻言,赶紧跪下,“师父恕罪,容徒儿解释。”
子临将秀儿扶起,“你不必害怕,我这里并无忌讳,人人各有缘法,你说明缘由即可。”
子临这话一出,楚秀儿才松了一口气,要知云荒修行之人,若有师父在上,弟子不得师命,便不得擅自行修他法,一旦发现,即要逐出师门,以正师道,楚秀儿所为,多多少少有这嫌疑,所以她才如此紧张。
“回师父,自从师父离开之后,我终日修行,有了疑难,便去请教周师伯,后来,周师伯离开白云城,这城里换了一个驻守,应该是周师伯早有托付,新来之人与我并无相扰,自那以后,弟子再没出过这口老井。”
子临听到这里,微微苦笑,“教内出了变故,师父不在身边,倒让你受委屈了。”
“弟子不敢作此想法。”楚秀儿急忙行礼,子临摇摇头,示意秀儿继续。
“弟子突破之后,神识外放,有时听见别人诉求之声,比如谁家孩子生病了,母亲终日涕泪,心有不忍,便借着法力,替他们圆了心愿,久而久之,弟子能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加持我身,虽不知何物,但却觉得奇妙无比。”
“自那以后,弟子便时常做些小事,谁家牛丢了,谁家东西找不到了,谁家孩子病了,力所能及,便帮帮他们,有一次,一个曾受我帮助的信众竟然梦见了我立身老井,便相传开来。”
“如此日久,柳府中人因知我所在,一因惧怕,二是经常有信众在府前找我藏身之地,多有打扰,最后举家搬迁,留下老宅。”
“信众发现此地竟与梦中所显一般无二,大为惊异,言道神灵托梦,为佑护一方生灵,将这柳府改造成了一座庙宇,因梦里我立于老井,阴身显现,为图雅名,便唤作泉阴庙。自此,弟子就成了他们口里的泉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