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大厅,就有个中年男人朝她们走过来:“请问是林小姐吗?” 林伊秋料想这就是简铭所说的司机,颔首道:“是。” “是简先生派我来接你们的,这边请。”司机自我介绍道。 上了车,一个小时后,汽车进入城南的一片别墅群。 林伊秋醒悟过来,可也许就是程淦昶所说的他在城南的房子吧。 他受了伤,不是应该住在医院的吗? 正在纳闷,汽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林伊秋带着橙橙下了车。 司机停好车后,把她们带进了别墅。 刚进去,林伊秋就看见简铭走过来。 林伊秋迫不及待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睡着。” “我能去看看他吗?” “可以。”简铭答应着,又有所顾及地看一眼跟在她身边的橙橙,“不过,就别让孩子进去了。” 毕竟孩子小,怕吓住了她。 “嗯。”林伊秋点头,然后对着橙橙交代,“橙橙,你先在下面玩一会儿,妈咪上去看看叔叔。” 橙橙微微摇了下头,水水的眼睛里饱含着期待:“我也想去看叔叔。” 林伊秋柔声劝解:“叔叔生病了,需要休息,不能太多人去打扰的。” “哦。”橙橙终于懂事地点了头。 简铭唤来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一个女佣,让她帮着照看一会儿橙橙,随后,就带着林伊秋上了楼。 推开主卧的门,床上躺着的人一下子闯入视线,心口一恸,眼睛也红了个透彻。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来到床边。 他的眼睛沉沉地闭着,脸色很苍白,嘴唇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皮,看起来很干涩。 床边放了个吊瓶架子,上边挂着药瓶,药液正在慢慢地滴着。 这么脆弱的他,林伊秋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心疼。 “他伤到哪里了?”林伊秋胡乱抹了把在脸上横流的泪水,轻声问简铭。 简铭沉痛着声音回答:“腹部。” 林伊秋身形一颤,五脏六腑都在腹部,他竟然伤得这么严重! 眼泪再次夺眶,她弯身,双手颤抖地把被子掀开一些,果然,他的上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可能是有血还在往外渗着,纱布上沾染有血迹。 又把被子给他盖好,她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烫,应该是还发着烧。 感觉到有凉凉的触感传来,程淦昶的眉心微皱了一下,眼皮又轻颤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即是一张泪眼婆娑又忧心忡忡的脸,他先是一怔,而后眼睛看向她身后的简铭,漆黑的眼底有明显的责备射出。 简铭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他,忙解释:“昨晚林小姐给你打电话,我怕她担心,就跟她说了实话。” 说了实话她不更担心吗? 这个简铭,就是太老实,连句谎话也不会编! 林伊秋盯着他干涩的嘴唇,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问道:“你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嗯。”程淦昶抿了下发白又干涩的嘴唇,轻轻点了下头。 简铭忙制止:“医生说现在还没过十二小时,还不能喝水。” 林伊秋建议道:“那我用棉签沾点水给他润下嘴唇吧!” 简铭颔首,随后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内线电话,跟楼下吩咐端上来一杯温开水。 水送上来后,林伊秋拿棉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湿润着他的嘴唇。 他就像是干渴至极的鱼儿,竟然张开了口,把唇上仅有的湿润都吞入了口中。 林伊秋心疼得厉害,眼角又一次湿润了。 程淦昶抬手抹掉她眼角渗出来的眼泪,问:“橙橙呢?” 一开口,声音沙哑无力,很是虚弱。 “她在楼下。” “一会儿让简铭找人把酒店的行李都取过来。” “嗯。”就算他不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可能回酒店住了,必须留下来照顾他。 因为才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程淦昶的精力明显有些涣散,说了几句话后眼睛就想要闭上。 林伊秋握住他的手:“你休息吧!我在这陪着你。” 程淦昶这才闭上了眼睛,她看一眼正在滴着的点滴,头贴着他们交握的手埋了下来。 约摸着他睡熟了,林伊秋才轻轻松了手,把他的手缓缓放在了被子里,然后起了身,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门外,走廊的尽头,简铭正在打电话,听见有脚步声朝他靠近,他警觉地回头,看清楚是林伊秋,才继续听电话。 在林伊秋离他还有一定距离时,他突然对着她抬起手,意思是让她先别过来。 林伊秋便停在了那里,等着他把电话讲完。 过了一会儿,简铭讲完电话,主动朝她走过来,询问道:“有事吗?” “我想知道小昶是怎么受的伤。” 简铭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头:“跟我到书房吧!” 林伊秋跟着简铭进了书房。 刚进去,还没站稳,林伊秋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