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狂傲,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雪昼反应过来,是云谏,他以为她怕了。他在安慰她。
雪昼紧抿着唇,将酸甜的杏干用牙齿磨碎,慢慢咽下去。
酸味一直从胃里蔓延到心口。
西川国界内,谁也不能将她怎样。确实,西川国界内,一个云谏已经足够将她怎样了。
云贱人这人,她有用的时候挡住西川也能护她,她没用的时候,转手将她送给别人。
那些腌攢事,她都在心底的小本本上记着呢。
酸味消失殆尽,留下杏子的余甘,雪昼手按着腿上的剑,一用力看,甜甜一笑,“国师大人可要说话算话。”
话随口一说,笑容也似一张贴在脸上的假面,敷衍十分明显。
可云谏像是没听出来,认真的盯着雪昼的眼,认真的点头。“为夫可是持正府国师,国师说话自然算数。”
经历那夜的事,似乎一切都如往常,似乎一切都变了。
沉闷的车厢中只有吃点心的窸窣声。
忽的,马车停了下来,沉浸于思绪的雪昼然向前冲去。
腰间有手环住,将即将落地的雪昼捞了回来。
不用遭皮肉之苦,雪昼也跟着庆幸。
“怎么了?”
身边男人声音冷冷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怒气。
“是对面也来了车。”是慌张的丫鬟声音。
丫鬟回答完,还不忘多问:“公主您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还是个贴心丫鬟,雪昼干咳一声本不想理,又怕遭人怀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哑着嗓子回应。“无事。”
风吹动车窗的帘子,圆鼓鼓的包子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之前伺候花时的寒雨。
不知是敌是友。
云守才的声音传进来,“是太子府的车。拦在我们面前不让走。”
云谏面露不快。“既然太子殿下想先过,持正府自己让路。”
马车往边上走了些。
可也只走了这些,便又停下了。
平安街是皇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路上能让四辆马车同行,如偏偏说过不去让持正府让路,为难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云谏沉默着,端杯喝水四平八稳。
“公子,太子殿下说回门相遇虽是喜事,但是君臣之礼不能免……”慕辽逸想让国师和夫人在平安街上,向他请安行礼。
“这个王八蛋!”
雪昼沉不住气,低声骂。
太子心胸狭窄,本来没有交集没有感触,他向长公主献殷勤被拒绝西川人尽皆知,如今一人另娶一人另嫁,还要搞这些让人难堪的事。
是记恨在王府那日,雪昼用计带花时驳了他的面子?
得不到所爱就将所爱毁了。
慕家怎么如此盛产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