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吗?”
小鬼摇摇头。
陈鱼收回了吱吱,不忘拍了拍它的大脑袋,以示表扬。
看来今晚可以睡自己的盘丝洞了,耶!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小鬼立马保证道。
欺负小孩子,真的很没品欸。
陈鱼随即放软了态度,“你很聪明,要说早就说了。”
莫名其妙被表扬了一道,小鬼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鱼继续道,“你拿了那么多钱,怎么还这副德性呢?”
“我……我不能讲……”
陈鱼也不着急,虽然“缺心眼儿虫”没了,但心理医生还是当得有点儿经验的。
“那我猜猜,是家里人生病了?”
医疗费永远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难题,之一。
只见小鬼抿着唇,不说话。
但他眼中突然渗出的泪水,看来,是猜中了。
“是妈妈?又或者是从小好心照顾你的老婆婆?”
“我是孤儿。”
“哦,那就是弟弟、妹妹了。”
小鬼又抿紧了唇,等他反应过来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妹妹啦!医生答应过我的,会治好她的!你就别再问啦!”
“医生?”陈鱼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褪去了刚刚的一脸嬉皮,变得十分严肃。“我说过,你很聪明,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相信那个医生吗?”
“相……相信啊……”小鬼明显是在说谎。
“我不是导演。”面对一个没心机的人,值得你比他更没心机,“我是谁,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调查医生。如果你对医生是100%的信任,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但如果你对医生哪怕有一丢丢的怀疑,就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才是唯一能救你妹妹的办法。”
“我……”小鬼看着陈鱼,“我明白了。”
——
在我的记忆里,家永远都是昏暗的。
唯一会亮灯的情况,是爸爸妈妈要注射毒、、品的时候。
爸爸拿着用到有些翻皮的压脉带,绑在手臂上,臂窝里的血管立马就张牙舞爪的爆了起来,细细的针管扎了进去,送进了半管液体,然后换妈妈扎另外半管。
我曾问过妈妈,为什么要这样。
妈妈说,“傻瓜,是你爸爸不小心沾染上了毒、、品,妈妈也给自己打,就是要陪他一起对抗毒、、品呀。”
我又跑去问爸爸,然后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只不过双方的角色互换了一下。
妹妹出生的第二天,妈妈就毒、、瘾发作死掉了。
可能爸爸突然良心发现吧,努力戒掉毒、、瘾,好好挣钱养家,可一年后,他失踪了。
后来,我在他的枕头底下发现了针管,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抱着妹妹,无意中晃到了这里。
老大收留了我们,还让医生给妹妹看病。
打针、吃药,妹妹真的好了很多,我特别感谢医生。
可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