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他想,这就好比自己养了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结果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却被猪拱了是一样的道理。他只能转移注意力道,“之前和白荧分手的那个渣男听说是白深故意派过去的。”
“什么?!”阿音果然大吃一惊。
她十分愤懑,咬牙切齿扬言要再记一笔,果不其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也悄然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此事就如此过去了,却没有想到,第二天,当他从高校讲座飞回来时,他的床榻被褥换到了另一间房。
“......”
失策了。
他只好无奈地轻扣门,啪嗒一声,门在下一瞬,在他的面前打开来,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砸了个满面。
阿音硬邦邦道,“你的枕头。”
而后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他在门口踌躇了片刻,只好原路返回。但习惯了温香软玉在怀,猛然一个人落入黑暗里总是有些难以适应。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手指却在摩挲枕头时察觉不对。
枕头里藏了一张纸条。
“哄我。”
他松了一口气。
早些年父母离异各拥所爱的记忆在他脑中一直是挥之不去的存在,而他,是被双方都弃置的存在。
并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联姻的结晶。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极度自厌和自我审视的状态,上学时有人示好,他会下意识揣摩他们的来意,潜意识里或许是不信任,以至于他在学生时代其实没怎么和人建立友谊关系。
只停留于表面。
这种情况直到他开始学习心理学才慢慢发生好转。
他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他们的精神世界或许比一般人要丰富或者更简单,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而封闭自我、不愿意与外界沟通,或者总是表现出另一个自己。
这都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导师告诉他,“言,我想你的精神世界要比别人的强大、复杂,并且你很能控制自己,这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
他不置可否。
他有时候会产生很多极端的念头,不过他比旁人更能克制。
也更能伪装。
但是一个人想要去完完全全地伪装成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阿音,像他,能肖其假象,却难似其魂。
而被拒之门外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划过了一闪而过的念头,把她束缚起来,永永远远地陪着自己。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用了。
他想。
他发信息,打电话,声音温柔磁性,与往常一样,“明天我们约会吧,阿音。”
第二天他买了鲜花,准备了很完美的行程,同人一块欣赏。
即使,他不太能感受到这种普通的乐趣。
但是只要有阿音在身边。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