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在《竹枝诗九首》中写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这两句古诗完全可以映衬贵妇人的阴暗心理,以及周扬的奸险狡诈。
一座雄伟的山峰,万缕青松点缀其间,登顶遥望,入眼处尽是云雾缥缈,缭绕万分,大地变成了虚幻的色彩,隔断了往日的嘈杂和繁忙。
群山迤逦延绵,像一条盘踞在云中的长龙,铿锵有力,恢弘万千,俯看下去,竟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成就感。
半山腰上,有两个男子在踽踽攀行,走在前面的,上身穿着一件绿色冲锋衣,头戴白色鸭舌帽,下身穿一条咖啡色的运动裤,脚踩黑色运动鞋,体型健硕,身姿挺拔,下巴上留有一圈黑哟哟的胡子,此人正是贵妇人的手下,周扬。
身后的男子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气度不凡,他穿了一套灰色运动装,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他爬了几段石阶,气喘吁吁的说:“怎么突然约我来爬山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吗?”
周扬回过头来,涎笑道:“孙凯,你不知道劳逸结合的重要性吗?”
他掏出纸巾,又递给孙凯说:“你们这些人,天天窝在办公室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早都缺乏人体该有的运动性了,叫你出来锻炼锻炼是有好处的。”
孙凯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说:“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可没时间在这跟你谈养生之道。”
周扬听后,冷笑两声,他没理睬孙凯的询问,只是转过身去,不快不慢的向山上攀登着。
孙凯有些恼火,他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拐弯抹角的人了,他气呼呼的跟在后面,只觉得全身乏力,四肢酸痛,口渴难耐,恰巧路经一个小商贩,他挑着担子,走起路来一颤一颠的,那竹扁担也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孙凯叫停他,买了两瓶矿泉水,汩汩的喝了起来。
周扬停下脚步,回过头说:“你汗流浃背,潮气太重,突然喝水对身体不好。”
“别跟我讲这些边角话,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我可下山了。”
孙凯皱紧眉头,紧紧捏着矿泉水瓶。
周扬抿嘴笑了笑,他向孙凯走了两步,淡淡的说:“我找你当然有事,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有事说事,别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不喜欢。”
孙凯把矿泉水瓶捏的噼啪作响,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周扬又上前一步,满脸阴鸷的说:“王涛那边有动作了。”
“什么动作?”
孙凯故作镇定的瞥了他一眼,内心却有些焦躁。
周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你之前跟他要货源,不是没得手吗,我现在知道他的供应商是谁,而且能帮你夺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噱头?”
孙凯听后,两眼放光,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酷。
周扬掏出烟,递给孙凯一支,又低声说:“他现在已经成立服装贸易公司了,而且在段时间内,还成不了气候,只要把他的进货渠道给斩断,我就不信他还能得意几时?”
“这种在暗地里做手脚的事,不是大丈夫的所为,王涛是我兄弟,我不想通过这种方法得到货源,你想利用我,应该先考虑一下兄弟情谊的问题。”
孙凯眉宇紧蹙,吸了口烟,便把大半截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灭了。
周扬拍了拍手,讪讪的笑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挺重感情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孙凯,脸上的笑容异常虚假,片刻后,他悻悻地说:“我们之前达成过交易,如果你对那个小助理念念不忘,我可以随时把她接回来,哦对了,她流产了,孩子没保住,大人却很完好。”
“你这混蛋。”
孙凯听后,火冒三丈,他上前一步,攥着周扬的衣领,气急败坏的骂道:“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周扬不慌不忙的掰开他的手说:“激动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我们可不敢做,现在可是和谐社会。”
孙凯有些迷茫,俊俏的脸颊上也布满了阴霾。
周扬掸了掸衣领上的灰尘说:“孙凯,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如果我把那个小助理接过来,其后果你应该比我明白。”
“大不了就闹个鱼死网破,天塌了又何妨,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孙凯喃喃自语着,他神情恍惚,身体颤抖,样子竟有些可怜。
“你这是何苦呢?”
周扬哼笑着,见几名游客从身边经过,他便掩了声音,待游人走远,他才哂笑道:“人生不如意十有**,捱过去就好了,我这有数不清的锦囊妙计,你不妨听我说说?”
孙凯呆呆的点了点头:“说来听听,违法的事我不做。”
“当然不违法了,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
周扬的表情舒展开来,他走到孙凯
的面前,轻声说:“王涛过几天要去纽约谈判,这个渠道很珍贵,你要先他一步拿下这个货源,明白吗?”
孙凯思忖片刻,咕哝道:“万一国外的供应商,是通过正规的招标手段,来确定供货对象呢?”
“那你就要不计任何代价,把这个机会争取过来,王涛现在的资金短缺,但你却不同,你背后有强大的集团公司为你撑腰,进货价格要比他高,打点费用要给足了,这年头,谁不爱钱呢,对吧?”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信封,递给孙凯说:“纸上详细记载着纽约供应商的联系方式和公司地址,以及负责谈判事宜的人员名单,我所做的,都是为你以后的事业着想。”
孙凯接过信封,他手在发抖,就连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王涛的一举一动,还有,这处货源你是怎样挖取到的?”
孙凯百思不得其解,既觉得蹊跷,又觉得疑惑。
周扬笑了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在王涛的公司内部,安插了眼线,但凡他有大的决策,我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涛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孙凯把信封塞进兜里,怔怔的看着周扬。
周扬耸耸肩说:“那倒不是,你做好眼前的事便好,有什么困难,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孙凯点了点头,思绪有些混乱。
周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郊区的夜晚总是给人一种静谧般的美好,遥望远方,一条跨江大桥横穿河床,桥上灯光璀璨,熠熠生辉,桥下流水淙淙,缤纷闪烁,远山被漆黑的夜幕所笼罩,山顶上有几座信号塔,月光挥洒在上面,若隐若现,甚是凄迷。
王苓怀有身孕,我找了一个管家和月嫂照顾她,也好分担她的家务负担,她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陪她到医院做了几次产检,大夫依然不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最后我索性不问了,不管男女,都是自己的孩子。
公司的事情愈发繁多了,一桩接着一桩,永远都处理不完,临近五一劳动节,顾函编排了一个休假表交给我说:“雪瑶姐和张晓颖不能休息了,其他职员可以串休一下。”
我挑了挑眉,看着表格说:“要是没什么大事,大家都轮着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