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呜呜呜…”
    她咧嘴嚎啕,不顾形象的捶打我。
    “喂,你再打我,我可走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笑眯眯的说着。
    王苓扭动着上身,破口大骂:“滚吧,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刚领了结婚证就想出去乱搞,我成全你,滚出去吧。”
    我见她是真的恼火了,急忙抱住她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走了能去哪,还不是围着你转吗。”
    王苓趴在我的怀里,终于冷静下来,她轻声哽咽着,片刻后,她淡淡的说:“我前男友回来了。”
    我心里一悸,暗自想着,她前男友回来,跟我也没多大关系,自己不该过多盘问,但内心依然涌起一股酸溜溜的苦涩,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哦,他联系你了?”
    我试探性的问她。
    王苓抬起头说:“怎么,你怕我跟她余情未了,死灰复燃?”
    “你瞧瞧你,我又没说什么,只是捎带的问一句,怎么疑神疑鬼的。”
    “哼,你的疑心最重,我算是看明白了。”
    她把手伸进我的上衣中,轻轻挠了挠我的肋条。
    我咯咯的笑了两声,扳住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咱俩出发吧。”
    “我先洗漱。”
    她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脱掉粉红色的睡衣,半裸在我的面前。
    我咽了咽口水,没话找话的说:“听常叔叔说,你老爸出差去了。”
    “嗯,明天就回来了,你有事找他?”
    “唔,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我瞄了她一眼,又诺诺的说:“我,我到楼下等你。”
    来到一楼,我体内燥热的情绪才得以平复,老管家给我倒了杯茶,便悻悻的走开了。
    我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如果非要说出一个世界上最煎熬的事,那便是等待女朋友洗漱更衣化妆了。
    那真是一个漫长无期的等待,我坠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一个电话把我吵醒,是秦仂打来的,我急忙接听。
    “哥,周子然还是联系不上,不过冯老板回来了。”
    我坐起身说:“那太好了,冯老板怎么说?”
    “他让你十点钟左右,到他的公司细谈。”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上午八点三十分,我又向楼上张望一通说:“行,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跑到三楼,见王苓既然坐在床上玩着手机,并没去洗漱化妆,我问她说:“老婆,你怎么…”
    “快来看,好帅呀。”
    她兴奋的摆了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皱了皱眉,边走边说:“看啥呢,这么着迷。”
    手机中是一名男子的照片,只见他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脖子上扎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围巾,下身穿一条黑色绒裤,脚穿一双高腰雪地棉,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线帽,浓眉大眼,皮肤白皙,鼻梁高挺,杨唇浅笑,其高挑挺拔的身姿,竟带着几分英勇之气。
    他的身后是一座巍峨雄伟的冰川,有很多企鹅映入照片之中,湛蓝色的天空与洁白的冰川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副完美的图画。
    “这是谁呀?”
    我低声问道。
    “我前男友呀,这是他在南极摄影期间拍的照片,怎么样,帅气不?”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那是一种喜悦之中夹杂着爱慕的激动,娇俏的脸颊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
    我点点头说:“嗯,很有男人味嘛。”
    “切,他可是我们大学里的校草,是属于那种人见人爱,捕获姑娘芳心的情场高手,不过他现在倒是安稳许多了。”
    王苓滔滔不绝的说着,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讲述前男友的过往。
    我悻悻地问道:“他的家也在这个城市吗?”
    “对呀,而且我们两家的关系还很好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炫耀和思念成分,我有些恼火,看着她说:“我在楼下等你这么久,你就一直在这里跟他聊天了吗?”
    “怎么?你还想限制我跟别人聊天不成?”
    她也毫不示弱的反击。
    我压下心中的怨气,心平气和的说:“你明知道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而且不容耽搁,你还在这里拖延时间,是不是诚心气我的?”
    “呀,你这话说的还真是让人火大。”
    她把手机扔到床上,呼啦一下站起身,掐着腰说:“王涛,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分呀,老娘又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做不到随叫随到,话说回来,你那个服装店,能有多少破事让你忙的脚步离地,每次给你打电话,都嚷嚷自己忙忙忙的,有什么事能比结婚重要?”
    她歇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放不开那摊子破事,那婚礼干脆也别举行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笑的有些苦涩,但我不能跟她理论对错,只是淡淡的说:“老婆,店里有些事,必须得我亲自去办,而且我的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大家都很信任我,特别是张雪瑶和秦筱澜,人家本身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只是我…”
    “行了,别说了,我看你跟那个秦仂是一个货色,见到美女就挪不动步子。”
    她抱着双臂,没好气的说着。
    我抿嘴笑了笑说:“你真的想多了,她俩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包括萧晴在内,正是有这份根深蒂固的友谊,人家才肯愿意帮我的。”
    “懒得跟你计较。”
    她白了我一眼,打开衣橱,开始翻找衣服。
    渣哥给我发了条微信,说杜宸宇上班了,让我尽快早点回来。
    王苓收拾妥当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带着他,一想到与冯老板洽谈的事项,内心就有所耿介,明明是自己有事相求,却频频迟到,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王苓上车后,我急忙给秦仂打个电话,称自己马上过去。
    “哥,人家冯老板都走了。”
    秦仂怨声怨气的说着。
    “你怎么不拖住他。”
    我有些火大,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怪秦仂,但内心竟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总想发泄出去,却又无处释放。
    “人家那么大的老板,我怎么托得住,再说我都告诉过你了,你不准时来,谁会浪费时间在这干等。”
    秦仂委屈巴巴的数落着我。
    我叹口气说:“行,你先回店里吧。”
    挂断电话后,王苓翻着白眼说:“你可不能怪我。”
    “我他妈什么都没说好嘛。”
    我用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滴了一声,吓得王苓身子一抖,嗔怪我说:“你神经病吧?”
    我没理她,气呼呼的发动了车子。
    静谧的湖水,宛如一面吹弹可破的薄膜,不起一丝波澜,湖边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垂钓者,他们全副武装,渔具齐全,有的正襟危坐,像模像样的握着鱼竿,有的半躺在竹椅上,把鱼竿别在一旁,神情十分惬意,正如苏轼词中所说,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真是别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