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驶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一名护士坐在值班室里昏昏欲睡,见我们走进来,她急忙站起身,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扶着小伙子,焦急的说:“他撞了一下,估计脚腕子骨折了。”
    司机皱着眉头,耸拉着脸子看着我。
    “你看什么,还不过来扶着他。”
    我满腔怒火,看到司机阴着臭脸,更让我心怀不满。
    他瞥了小伙子一眼,在我的注视下,他的表情显得愈发无奈。
    “跟我来吧。”
    小护士走在前面,我和司机搀扶着小伙子,在她身后踉踉跄跄的走着。
    她带我们来到医生值班室,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夫坐在那里,穿着白大褂,正低头写着什么。
    “这疼吗?”
    大夫按着小伙子的脚踝,耐心的询问着他。
    “疼,特别疼。”
    小伙子扭曲着脸,表情异常痛苦。
    “先去拍个片吧,应该是骨折了。”
    我扶着他跟在小护士身后,前去ct室。
    “你们还没挂号吧,一个人去挂号,一个人跟我去拍片。”
    小护士边走边说,轻轻打了个哈欠,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特别明显,似乎是严重的休息不良。
    “你去挂号吧,我带他去拍片。”
    我撇了司机一眼,依然对他有所戒备。
    “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司机瞪着小伙子,淡淡的问道。
    “呃,我叫秦仂,24岁。”
    “行了,知道了。”
    司机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片子拍好后,我又扶着秦仂回到医生值班室,大夫皱着眉头看着片子,淡淡的说:“没有骨折,但肿的很厉害,先打两瓶消炎药吧,不然会有炎症的。”
    “好的。”
    大夫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着字,似乎是在开药,我向门口张望一通,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也不见司机回来,难道他逃逸了?
    “你在这等我一会。”
    我拍了拍秦仂的肩膀,轻声说道。
    他瞪着大眼睛,似乎对我有很强的依赖感,疑惑道:“你去哪?”
    我轻叹一口气:“我去看看那个王八蛋是不是跑了。”
    当我来到挂号处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我急忙走出急诊楼,看到出租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我皱紧眉头,低声骂道:“这个混蛋果然跑了。”
    我无奈的走回病房,大夫看着我说:“先去挂号,把医药费交了,不然药开不出来。”
    “我这里有钱。”
    秦仂急忙把手塞进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元递给我。
    我接过钱,来到挂号处,挂了个急诊,又低头看了眼药费单子,好家伙,算上拍片开药,总共635元,秦仂只给我了200元,看来剩下的只能自己帮他垫付上了。
    一切都办妥当后,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看着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秦仂,我对他说:“你有没有朋友在这边,我得走了,明天还有要紧的事。”
    “没有,我刚来这个城市不久,没有熟人。”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凄楚和落寞,有点像我初到这个城市的模样。
    秦仂见我站在那里有些犹豫,又急忙说道:“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我仔细的看着他,他五官俊俏,肤色白皙,一双眸子如湖水般清澈深邃,高高的鼻梁像中俄混血似的,异常挺翘,真是一
    位俊美无俦的帅哥。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低声问道:“那个,刚才的医药费不止二百块钱吧,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听后,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不用了,没多少钱,你家是哪里的?为什么要来这个城市?”
    我走到他对面的床铺旁坐下身,想听听他来到这个城市的初衷。
    他长叹一口气,淡淡的说:“我家在河北石家庄,我女朋友家在这里,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去年毕业的时候我想回石家庄发展,她却不想去,我俩便发生了争执,最后我俩各执己见,她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我回了老家,两地相隔,我每天都对她朝思暮想,回老家后我爸帮我安排到农电局工作,我却偏偏不喜欢那里的工作氛围,觉得那里的人都太刻薄,太教条了,所以就辞掉工作,来到这个城市找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