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怕打扰对方作诗、作画、弹琴、下棋的,还从来没听说过怕打扰人家哭的!再说,这哭还算什么雅兴?
听了墨星念贫嘴的话,田胖胖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田胖胖的母亲也趁势擦干了眼泪,抬头看着两个刚进门的孩子,招呼道:“你们是胖胖的学生吗?快!快进来坐!”
墨星念和墨哈修进门,乖巧的率先给田胖胖的爹娘行礼问好。
尽管田忠家还在气头上,但对墨星念和墨哈修却十分客气,还让妻子去给这两个孩子泡茶。
“你们两个刚才说拿到了证据?快拿出来给我看看!”田胖胖圆圆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凑到墨星念跟前伸手讨要。
墨星念呲着白牙笑了笑:“田老师,田爷爷都不同意出山,就算有了证据又有什么用啊?”
“你们在说什么证据?”田忠家愣了一下,顿时反应了过来,怒视着田胖胖,“你居然叫你的学生去找什么证据对付你大伯了吗?你大伯代表的是田家!你是疯了吗?非要把田家人害死才甘心?”
刚才听到墨星念说找到了证据,田胖胖也是太高兴了,这才忘记了他爹是不同意扳倒大伯取而代之的。被老爹这么一训斥,他顿时僵在原地,朝墨星念要证据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田爷爷,其实田老师没叫我们去找什么证据。是白天我们逛街路过田记木材的时候,看到有卖家去店铺闹事,污蔑田记木材以次充好,把铁梨花木混在红木里卖给他。”墨星念笑嘻嘻的主动解释道,“田老师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正直本分,不得违背良心,见到有人居然污蔑田记木材的名声,我们都有点忿忿不平,所以跟着那个买家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来还田记木材一个清白!”
听了她的解释,田胖胖的父亲脸色缓和了下来,微微点头:“田家如今生意做的很大,难免有人嫉妒,派人来闹事。”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调查清楚真相,还田家一个清白!”墨星念大义凌然的说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账薄,“幸好郝掌柜每笔买卖都有记账,所以我们特意跟他把账本借了过来,想请田老师以田家人的身份出面,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些闹事的人,也算是为田家出一份力!”
“账本?”视线扫过墨星念手里的账薄,田忠家不由愣了愣,“拿来给我看看。”
他已经有多年没有见过田家的账薄了,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怀念。
墨星念顺从的将账本递了过去,还特意翻到了前几日吴老二那笔生意的记录处,指着账薄说道:“田爷爷,你看!那个吴老二说他买了五根红木,可是郝掌柜的账上记得明明白白,卖出的是三根红木两根铁梨花木。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一个开豆腐作坊的不好好卖豆腐,居然跑到田记木材来闹事,想讹诈田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墨星念越发义愤填膺起来,扭头对着田胖胖说道:“田老师,你们田家怎么说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岂能容忍这种小人寻衅滋事?我和修知道那个吴老二家在哪儿。走!咱们现在就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给田胖胖和墨哈修打着颜色。
墨哈修反应极快,立即露胳膊挽袖子的帮腔:“对!田老师,我给你带路!今天咱们不把他的作坊砸个稀巴烂,决不罢休!”
“好!你们俩给我带路!”田胖胖会意的附和着,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敢在我们田家的地盘上找茬,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三人就要气势汹汹出门,谁知还没有迈出大门一步,就被田忠家喝止了。
“站住!”田忠家喊完后,神情变得很古怪,随后叹了口气,“你们三个先坐下,等我仔细看看账本再说。”
他好歹也经营生意那么多年,怎会看不明白郝掌柜这本账本里的名堂。尤其是墨星念指出的那里,上面写的卖出木材,下面写的盈利金额,那盈利的银两分明是按照五根红木的价格算出来的。
田忠家虽然没有争权夺位的魄力,但并不代表他脑袋愚笨。一页一页翻看着手中的账本,越看他就越吃惊。如果真按账本中所记载的交易数额,田记木材的生意明明比去年还要好!可是,为何大哥却谎称木材生意不景气,甚至还要节约家族内部开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