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当然认识,这是雍正青花釉里红天球瓶。但不是官窑,而是同泰祥仿官窑烧制的。
这瓶子,正是在柳家的暗拍上,丁小野故意飙价,让焦阳以一千多万,贵出原价十倍的价格,拍下的。只是没想到,今天焦老先生居然会把这瓶子拿出来。显然,这是针对丁小野的。
焦老爷子拿起天球瓶,前后看了下,慢悠悠的说道:
“瓶子不错,雍正时候的东西。可惜不是官窑,是同泰祥民仿官的,能值个百十多万……”
说着,焦老爷子抬头,两眼直视丁小野,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孙子顽劣,不懂古董。在柳家的暗拍上,被小丁先生略施小计,就以十倍的价格,一千余万拍了下这瓶子。听说当天,小丁先生故意一路飙价,硬是把我这不成器的孙子,活生生的带到了阴沟里。小丁先生,有这件事吧?”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袁二爷、白婉晴和田掌柜外,没人知道这件事。
焦老爷子这一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诧异的看着丁小野。
就见丁小野微微点头,并不否认:
“确实有这件事!”
焦老爷子呵呵一笑,又说道:
“按说一千多万,也不算什么。事情也过去了,我不该再提。只是小丁先生,你依仗眼力过人,就故意做局使绊,把人带进死胡同。这种做法,是不是不太应该啊?”
见焦老爷子故意发难。丁小野冷笑了下,他反问焦老爷子:
“老爷子,我承认是我故意带着焦少爷竞价。但事出有因,焦少爷三番五次的羞辱我,我觉得让焦少爷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
面对气势逼人的焦老爷子,丁小野不卑不亢。
焦老爷子慢悠悠的摇了摇头:
“你说让阳阳吃点苦头,我倒是认可。不过你这种做法,我不认同。我觉得今天,你是不是该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交代,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呢?”
“你想怎么处理?”
丁小野反问道。
就见焦老爷子神情一变,冷冷说道:
“很简单,你原价收回!”
原价收回,那可是一千多万。把丁小野攒下的这几件古董都卖了,也凑不了这么多钱。
一直坐在秦守山身边的秦子墨,一听焦老爷子这么说,她马上站了起来。面容冷艳,淡淡说道:
“焦爷爷,您本身就是收藏家,焦家也有古董生意。按照我们古董行的规矩,货卖离手,钱货两清。哪有找后账的道理?”
秦子墨知道,丁小野没那么多钱。而焦老爷子这么说,明显就是故意为难他。此时她不站起来,或许就没人帮丁小野说话了。
秦子墨这一说话,秦守山则眉头紧锁。他急忙拉着秦子墨的胳膊,小声说道:
“子墨,你快坐下,这是焦家的事,你掺和什么……”
秦子墨却一动未动,她盯着焦老爷子,等焦老爷子给她一个答复。
而丁小野心里一暖,看着秦子墨,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从小长到大,遇到任何事,除了左胖子能安慰他几句外,还从没有任何人,像秦子墨这样,主动站出来帮助自己说话。
他也曾问过老张头,为什么遇到事,他不肯帮忙,总是让自己扛。老张头的回答,也总是那一句:
欲为诸佛龙象,先为众生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