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在游戏里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敏感、自卑，甚至玻璃心？
说自己输给了现实？
许灵悦说不出口，也不想说。
所以，不会有解释，只有道歉。
“如果多杀我几次你能出气的话，那来吧。”
之前他好像每天都会杀她五次的，应该是能让他出气的。
她之前没惹过【月下影】生气，都是【月下影】哄她，他脾气对她一向很好。
对别人一向很差，别人惹到他，他要么嘲讽，要么直接杀掉，甚至会挂追杀，时间一个月起的。
对她虽然狗脾气改不了，还是正经不起来，偶尔也会吐槽几句，但也都是很委婉的、照顾她情绪的那种。
他们之间，没吵过架，没冷战过，一直很好。
【月下影】反问道：“你说，我帮你们打帮战，算不算以德报怨啊？”
许灵悦想了想：“算。”
虽然他也是为了浮生，但至少没有报私仇。
“那我还真是个大善人。”【月下影】的语气像是若有所思。
“那……给你发张好人卡？”
“呵～”
耳机里传来【月下影】一声轻蔑地笑，许灵悦顿觉气氛有点不太妙，看了眼包裹里的钱，犹豫地开口道：“要不……再结一次婚？然后你提出离婚把我甩了，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你什么脑回路？”【月下影】听到这个主意真是，只能扶额。
许灵悦解释道：“我之前看电视剧里谈恋爱，一方被甩后，会再次回来让对方重新爱上自己，然后再甩掉对方，完成报复。就……之前不是我提的离婚嘛，这次我求婚，你提离婚，勉强算扯平吧……”
再在一起是不太可能了，她不想走两年前的路，因为她害怕她依旧会关掉游戏，回到现实。
她现在玩游戏只想图个开心，只想没心没肺，一旦掏心掏肺，她会第一时间卸载游戏。
“你觉得我生气是因为这个？”
“你这话意思就可能不是吧……但既然都玩游戏了，就不要让自己生气了，想出气就出气吧。”
【月下影】闭上双眼，回想着她朋友圈的内容，两年前，她离开那段时间，好像只有一条。
是她去爬B市的山，在山顶发了张风景照，配文：“再见，B市。”
之后就是A市的内容了。
两年前，她离开了B市，来了，不对，是回到了A市。
那时的她经历了什么？
那时的慕言和自以为他们是真实的网恋了，也自以为他在她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也听过她很多现实的小事。
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至少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现实好像就是陌生人而已。
隔着网络，再亲密的关系，也会随时被单方面戛然而止。就像被剪断的线，他扯到最后，看到断掉的地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另半截线。
无助、无力，在自以为是面前，嘲讽十足。
慕言和生气的是她不辞而别却又突然出现，出现在现实，出现在游戏里，他更生气的是有理有据的是两年前的自己，不应该是现在的自己。
一个仇，记两年，那叫念念不忘。
可笑的是，他真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