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你说了不要再烦我,到底要我说几遍这句话你才会懂,像情书这种无聊的把戏,你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做,但是请不要对我恶作剧ok?这一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告诉老师。”
云白说完这句话,坐在了座位上,开始背起书来,并不理会保霖一行人的反应。
后来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读书声也渐渐大了,不知名的鸟在枝头上“喳喳”叫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个五月,六年级里疯狂掀起了一股子“恋爱潮”,有人前仆后继地写情书告白,有人还直接在一起了,除了上课,走到哪里都走在一起,跟连体婴似的,这其中为代表的就是武川。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八卦在学生之间传疯了,却一点风声也透漏不到老师那里。
云白挺纳闷,他们是觉得是快毕业了怕以后见不着才这么着急吗,明明还只是小学毕业而已。但就是每天都有人在说这些事,周围的男生女生都说,上课就互传纸条,下课就聚在一起,很大声地讨论。
云白是不关注这些事的,甚至觉得很烦,而小彦每天都会听来一些小道消息,滔滔不绝地讲给云白,也不管云白是不是喜欢听,是不是在听。搞得云白下了课就跑到后园子乘凉,一上课就匆匆忙忙,百米冲刺往教室跑。
可是这些事终究纸包不住火传到了老师那里。
班主任是在上数学课的时候把武川叫走了,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过了两节课才把他放回来。
后来才听说因为他恋爱这事,吴老师把他家长给请来了,他的父母训了他一个多小时,生生让武川和二班班长断了,才算了。由于这事儿,武川的班长职位就被撤了,云白成功转正。
这天,云白正写作业,武川二话不说就冲到她面前,质问:“我谈恋爱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吴老师的?”
“啊?”云白有点迟钝,心想,怎么这事儿和我扯上关系了,随后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没有。”
武川气得眼睛直瞪,手上的筋因为用力而突起,他看见云白依然不动声色地在写作业,一下子火了,扯走云白的作业本摔在地上,吼着说:“不是你还是谁,每天就你跟老师走得最近,打小报告什么的不是你这种好学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吗?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压在你头上,你很不舒服,所以现在你当上正班长了,你满意了?”
他说完,拳头用力地砸在云白的桌子上,踩过云白的作业本就走了,周围一些人指着云白议论纷纷,说着什么“奸细”“走狗”之类难听的话。
云白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看着地上被踩脏的作业本,怔了几秒钟,才俯下身去捡,弯腰的那一刻眼泪就打在作业本上,在纸上濡起了褶子。
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件事情,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明她就是那个告密的小人,但是她从来没有对老师说起过半个字。每次去那老师那里也只是抱作业,问问题,帮忙修改试卷基础题,从来没有对老师讲过班上任何一位同学的坏话。
她和武川是有一些矛盾,但班委之间意见不统一,摩擦是很平常的事,虽然她曾向班主任反映过武川的问题,但都是学习和纪律上的事,可现在,不白之冤就降临到她头上,所以人都觉得她是个“奸细”,所有人都该讨厌她了。
云白努力擦着作业本上的脏印,越想越委屈,眼泪一直没断过,噼里啪啦地砸在本子上,又怕别人看见她哭,趴在桌子上,埋着脸,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保霖从刚刚就一直在旁观这件事,他知道云白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他也知道现在趴在桌上的云白一定是哭了,虽然很想帮她说话,很想安慰她,但他没有办法去管这件事……她没有给他这个权利和机会,甚至她都很讨厌自己。
“你不去安慰一下吗?”范之睿在一旁问,直戳保霖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