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外衣上还有一大片的血迹,她虽然不至于有洁癖,但是向来爱干净,顶着这样的衣服跑了一整天,已经是极限了。只是现在看看云廷渲,已经闭目入定,只怕也不会再送她下去让她洗掉外衣上的脏污吧?
头疼的皱了皱眉,江九月低头看着湿透了的靴子,忽然哀嚎一声,真是太糟糕了!
思前想后了一会儿,江九月坐到了树枝上,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弯腰去脱鞋子。
白色的软靴因为踩踏在溪水之中早已经泥泞不堪,她又没有云廷渲的本事可以用内力烘干鞋袜,此时穿在脚上便十分不舒坦。把靴子和袜子脱下,拧开了水,然后撕扯了外衣上的一些布,勉强把泥土擦拭干净,她才皱着眉头把鞋子放到了较高一点的树枝上去,希望晚风吹拂之下,明天鞋袜就干起来才好。
收拾好了鞋袜,又放好了外衣,江九月百无聊赖,便翻出昨天看过的书来,学着书上的那些儿脉络图,学习导气归元之法。
她看的认真,没有发现云廷渲何时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神情迷惑复杂。
他并不会以为江九月是天生放荡所以在他面前这样,只是,如此不在男子面前注意形象的她,是不是在傅随波扶她的时候也这般大大咧咧,或者在金瑞带她骑马的时候不当一回事?
想到此处,他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如果不是此次掉下悬崖绝壁,是不是她真的会准备好了治疗用的药材,然后如同他离开那般一走了之?
清晨,天刚露白,江九月便醒了过来。
清醒的原因与昨天一样。
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只在自己脚边蜷缩的白色小东西,江九月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暗忖这家伙真会扰人清梦。
昨晚看了那本书,又忍不住学着书中脉络走气小周天,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半夜,按她的感觉,她自己睡了绝对不超过四个小时,不是说那些练武之人几日几夜不睡都神清气爽?怎么她少睡了几分钟都这么累。
白色小松鼠还不知道自己犯错,舒服的蹭了蹭江九月白嫩的脚心,绕的江九月一阵麻痒,差点失声笑了起来,忙缩回脚,这一看,挂在松树枝上的白色绸袜,和一旁的白色软靴都已经干了。
拿过鞋袜穿戴整齐,小松鼠圆圆的身子向前滚了两圈,窝在了江九月脚边,小脑袋蹭着她的脚踝,一双棕色的眼睛眨了两下,无言的祈求。
江九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自己挂在一旁树枝上的小包拿下,从里面取出一颗松子放进了小家伙的爪子,小松鼠才扭着肥肥的屁股又缩到她脚边去了。
江九月浅浅的笑了笑,才回头朝着云廷渲坐着的位置看了一眼,一看之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人。
原本他盘膝坐着的地方,除了厚厚的松针,再无其他。
江九月蹙了蹙眉毛,时间尚早,要寻路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况且……从松针缝隙里瞥了一眼紫气缭绕的谷底,在没有太阳照射的情况下,谷底瘴气尤其厉害,云廷渲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