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线比较清冷,和她刺猬似的性格很贴,平时和他说话大多比较淡,偶尔故意软着声音撒娇的时候,就很勾人。
比如“拜托拜托”的时候。
比如叫“笙笙”的时候。
再比如现在的“神仙大佬。”
勾人的厉害。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碰上鼻尖了。
她的呼吸很浅,似有若无的落在他唇上,夹着酒味的玫瑰香。
杨北笙觉得自己又醉了。
少女浑然不觉自己现在有多危险,眼睛又黑又亮,带着她贯有的无辜。
要不是她如此反常的举动,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醉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下唇。
“………”
操。
杨北笙倏的直起身来,坐回了沙发上。
他疯了。
偏偏喝醉的某人胆子大的不行,不仅不知收敛,甚至得寸进尺,不断撩着火:“哥哥,笑一个呗。”
杨北笙被她喝醉了后无法无天的行为,磨的有些躁,咬牙道:“叶楠竹,你再满嘴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出去,信不信。”
叶楠竹撇了撇嘴,不满道:“不笑就不笑嘛,那么凶干嘛。”
说完,侧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好臭,”叶楠竹皱了皱眉:“我得洗个澡。”
杨北笙头疼的按了按眉心,靠在沙发上懒懒“嗯”了一声。
叶楠竹看着他:“同桌,我想和你借点东西。”
杨北笙:“你说。”
叶楠竹一脸严肃,语气十分认真:“但你不能多想。”
“………”
杨北笙眼皮一跳,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小同桌一直不吭声,仿佛在等着他回答。
杨北笙无奈的说了个字:“好。”
叶楠竹这才开口:“我想和你借下洗手间。”
“…洗个澡。”
“………”
杨北笙眼皮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家就在对面,她为什么不回去洗,但是和一个小酒疯子显然是说不通的。
有些头疼的指着卫生间说:“卫生间的柜子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叶楠竹“哦”了声,起身走进卫生间。她洗澡的时间不快不慢,差不多半个小时。
头发随意的吹了个半干,出来的时候杨北笙正在玩钢琴块。
看见她出来,杨北笙放下手机,她没换洗的衣服,穿的还是她自己的黑色裤子和白色T恤。
一成不变的上白下黑。
要不是她衣服上一些小细节让他知道不是同一件衣服,加上小姑娘特别爱干净的性格,杨北笙会以为她就只有一套衣服。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个多月,小姑娘在学校就校服,放了假就是白T黑裤。
非常专一的审美。
叶楠竹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他问:“你闻闻,我身上还有味道吗?”
她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就会沾到床上,沾到床上就要换被子,换了就要洗,她没有洗衣机,手洗太累了。
杨北笙没多想,靠近她轻嗅了下。
她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身上没了往日的玫瑰香,但以往熟悉的味道在她身上显得陌生又好闻。
杨北笙滑动了下喉结,声音有些低哑:“…没了。”
叶楠竹突然看着他:“哥哥,你声音好哑。”
杨北笙:“………”
“温度也有些高。”
“呼吸也比较快。”
“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什么了?”叶楠竹说。
“………”
两人离得近,她这样仰着头和他说话,本就让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歪,结果小同桌还不怕死的瞎几把胡说。
简直要命。
杨北笙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语气有些重,警告道:“叶楠竹,闭嘴。”
叶楠竹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突然抬手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
杨北笙疼的生理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没忍住“操”了一声。
先前那股醉意消散的一干二净。
杨北笙抬手捂住了鼻子,温热的液体顺着手心留了出来。
“我操……”
连忙从桌上唰唰唰抽了好几张纸,堵住了鼻子。
是真她妈疼。
杨北笙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看着看着眼前的人。
小同桌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大有再来一拳的架势。
杨北笙默默向后退了半步,避免她再突然袭击。
她倒是一脸坦然,睁着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你,仿佛刚打人的不是她而是你。
他算是明白了,这丫头看着一副乖乖女样,实则骨子里就是个暴力狂。
叶楠竹盯着杨北笙看了会,温馨的提示了一句:“你流鼻血了。”
三秒后又说:“我记得我说过,让你说话不要离我太近,不然我会动手的。”
“而且,你语气那么凶,我以为你要动手打我。”
最后一句话,说的还怪委屈的。
杨北笙被气笑了,是谁让他闻的?
是谁瞎撩拨的人?
杨北笙彻底无奈了,拿她没办法。
气的不想说话的他,去了卫生间,一直洗到鼻子不出血,对着镜子揉了揉鼻梁,确定没断,才走出了卫生间。
小同桌还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见她杨北笙觉得他鼻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下意识抬起手揉了揉。
叶楠竹看见他,拽了拽身后的靠垫当枕头,人一歪,躺下了。
杨北笙:“………”
估计是躺的不舒服,小同桌抬起手调整了一下靠垫的位置。
“杨同学,睡觉吧,一觉醒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所有的不如意都在今天终结吧。”叶楠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
他是真不知道她是酒醒了还是没醒。
绕过茶几站在沙发旁边看着她:“叶楠竹。”
叶楠竹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着装听不见,双手放肚子上,一动不动的直直的躺在那。
“………”
“小叶子,起来。”杨北笙无奈道。
叶楠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着他,眼睛有些红,看起来特别委屈。
杨北笙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他见过她颓丧,茫然,暴躁,冷淡,软语相求的样子,但从没见过她红着眼委屈的样子。
“我就睡一个晚上,明天就回去,好不好。”她小声说。
杨北笙看见这样的她,有些心疼,低声哄到:“不是,没赶你,去卧室睡吧。”
叶楠竹看着他,慢吞吞道:“你是男的。”
“………”
废话,他还能变成女的不成。
杨北笙挑眉看着她,“呵”了一声:“怎么,不能睡?”
叶楠竹很认真的点点头:“傅清州说了,男生的床不能随便睡。”
傅清州?
杨北笙眼睛眯了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类似陌生男人的名字:“傅清州是谁?”
叶楠竹:“我发小。”
“男的?”
“嗯。”
杨北笙不爽的磨了磨牙:“你还挺听他话。”
叶楠竹看着他,语气非常严肃:“你弄错了,他是我儿子,是他听我的话。”
“………”
“而且睡了你的床,我还得给你洗床单,很累的。”
“………”
说完闭上眼睛:“我困了,睡觉吧,杨同学,晚安。”
“………”
“去卧室睡。”
叶楠竹翻了个身,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
最后杨北笙没办法,从卧室抱了被子出来给她盖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晚安,小叶子。”
杨北笙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脱掉身上的衣服,打开花洒。
浴室里还有未散尽的雾气和残留的沐浴露的香味。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某些不和谐的画面。
用力甩了甩头,强行把某些不受控制的画面删除。
但有些东西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
来回几次后,杨北笙只好赶紧洗了澡出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小同桌口中那个叫傅清州的男生。
和小同桌是发小的男生。
发小的意思就是两人一块长大。
那个男生从小同桌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了。